张雪被田富这一巴掌扇得有点蒙,片刻等她回过神来想想,好像是因为田士强那个前头留下的拖油瓶。张雪这下可不干了,跟田富厮打起来:“你个养汉的,就会在家打老婆孩子,是不是个男人?那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把我当娘看过?腿长在他身上,我又没拿绳栓着,现在人不见了你跟我要,早死哪去了?老娘跟你拼了!”张雪的挠人神功还真让田富有点犯怵,不一会田富便败下阵来,灰溜溜地找他从小玩到到的亲戚朋友帮忙寻人去了。
结果自然是遍寻不着,田富这回真的慌了,六神无主之际才想起来要报警。
此时,距最后一次有人看到田士强已经15个时间了,救援的黄金24小时已过去大半。
证人证词表明,田士强昨天一天都按时在学校上课,直到下午4点半打了放学铃离开学校,最后见到他的人是他的同桌赵钰,两人一起跑出校门,之后各奔东西,就再也没有见过田士强。
也就是说,孩子是在出了校门到回到家的路上被抓走的。
孩子被抓,无外乎三种可能,第一:求财,绑架勒索,但这么长时间过去田富家也没有接到绑匪打来的电话,这种可能性已然不大;第二:拐卖人口,但这种人一般的下手对象应该是更小的孩子才对,田士强已经11岁了,这样的孩子即使被卖也会保留对原来的家和父母的记忆,不是理想的买孩子选择;第三:便是心理变态的人专门抓走小孩子,满足自己不能告人的yù_wàng,这种被抓走的孩子,过了24小时,生存的可能直线下跌为零。
不管哪种可能,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孩子处境危险。
市局刑侦支队派出了手下最精锐的兵,二支队的支队长张垒及他的手下商铭。
孩子失踪,父母就是现成的嫌疑犯。张垒和商铭不着痕迹地将田家夫妻带开,一人一间屋。
张垒笑眯眯地请张雪来到田士强的卧室,拉过把椅子,自顾自坐下:“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大姐,你别害怕别紧张啊。说起来,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
张雪从听到田士强失踪的狂喜中早清醒过来,这会正害怕呢。要是查到自己身上可怎么是好?她那不争气的大哥怎么也不事先跟她通个气呢?现在闹大了,要怎么收场?张雪越想越害怕,脸上不由地带出些表情出来。
张垒神态看着放松,却将张雪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这个继母很是可疑啊。
“昨天你见到你家大小子了吗?”
“啊,没,没见着。他总跟他奶奶家住,饭都在那吃。我昨天一眼都没见到他。”
“放学后也没见家来。”
“没,昨晚饭他不是在家吃的,我跟我那口子都以为他还在奶奶家呢,谁都没往这上头想去。”
“哦,那照你这么说,平时士强没在家你也从来没找过他是吗?”
“那小子淘气着呢,我找他干嘛?”
“哦,这是大小子的卧室吧?”
张雪一时接不上张垒的思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
“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下午吧,我正做饭呢,他说跑厨房来找吃的,我看他身上脏兮兮的,就把他撵出来了。”
“你记得当时他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吗?”
“额......”张雪一时卡壳,她怎么会去注意那野小子身上穿什么?
“平时你跟你继子关系如何?”
张雪心里没底,说话便有些冲:“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把孩子弄没了吗?我昨天可一天都在家看孩子,我家男人能给我作证!”
“我问的问题很简单:你跟继子关系如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你心里有鬼?”张垒一改前边的随和,问出最后一句话时带了几份凌厉。
张雪哪里见识过真警察审犯人,就网上看的那点美剧在审讯高手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于是在感觉到自己被怀疑了之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坐地上扯开嗓子就嚎上了:“唉哟,这日子我可怎么过啊~~”尾音一波三折带着点唱腔“这自古后娘不好当,怎么做都是有错啊~~,好吃好喝伺候着,人不见了第一个把我抓啊~~后娘苦啊~~”饶是张垒审惯了犯人也被惊着了。这个女人,眼泪说下来就下来,真不是一般人啊。
隔壁屋听到动静,田富和商铭也一起过来,看到这一出,田富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个没眼力见的婆娘,撒泼打滚也不分个时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商铭看着无奈的张垒,两人对视一眼,跟田富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头,没想到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笑面虎也有碰到母老虎的时候啊!”周围无人,商铭趁机赶紧损损张垒。
“个臭小子,老子总不能跟个女人拉拉扯扯的,那像什么样子!这不是没证据嘛,有了证据老子照样有法治她!”
说笑两句,话题就回到案子上来了。
“田富没什么可疑的,从昨天到今天他的行踪基本有人可以证实,而且据我观察,他那个人不是个有脑袋能将十一岁孩子藏得这么严实的。”
“我们回去重点查查张雪的社会背景,她的表现很反常,我看孩子失踪八成跟她有关系。她是后母,本身对孩子就不上心,再加上这几年占地田富手里有不少钱,财帛动人心,没那孩子碍眼,以后这些身家不全是她儿子嘛。所以她有作案动机。”
希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