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孟田菲真的愣住了。
她是穿越来的,而且是要出嫁的,难道自己当真要顶着这付没有发育好的小身体去嫁人?且不说眼下那个所谓夫婿一定是不待见自己的,就算是两情相悦,那也是这身体前任主人的事情啊。
那个叫做凤影的女孩子,一定是在遇劫的时候壮烈了吧。看看身上的伤,尤其是头上的,也许真是致命的。若不是泪石的保护,恐怕自己刚穿过来就继续挂掉了。
回凤影的父亲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这个地方的样子就该猜到这个结果吧。何况她对那个父亲没有任何概念。
借此机会脱逃?倒是不错的办法。可是眼前这人,如何能摆脱他的纠缠?
虽然不知为何莫?认定自己无处可去,但是他认为自己的难处绝对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
而其中最大的问题,一定就在于泪石。
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但是身为大曦国女儿,或者一个县令女儿应该知道的事情。这事情一定很严重,足以威胁自身的安全,所以莫?说出那样的话来。
什么情况啊,自己可是两眼一抹黑啊。
一定要弄清楚,孟田菲勉强压住自己内心的狂躁,想了想,故作高深道:“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凤影姑娘,你不认为这群土匪来的太突然了吗?”
孟田菲愕然。
“什么凡人如此大胆,敢来觊觎清英宗宗主的儿媳妇?”莫?冷笑道,“何况,令尊不过是区区一个县令,凭什么能够高攀上清英宗宗主的独子?你不是修真界人,也许不知道,那楚传柯可是年仅六十就结了金丹,堪称百年难遇的天才,好端端地会看上一个凡人女子,还娶为正妻?”
孟田菲心中凛然。经历了这么多,她要是还相信凤影和那个楚传柯是什么两情相悦那就太天真了。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出现在这个更为残酷世界,那才是咄咄怪事呢。就是不知道这个凤影是不是傻的。
“那为什么要嫁呢?”孟田菲咽了口水,下意识地问道。
莫?却以为她是觉得受了骗,心里难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讽刺道:“清英宗必定是认出了你胸口上挂着的泪石,怀疑泪石选择了你,却不知道为何没有认主。那群傻瓜,只知道历代圣女是新婚破瓜后才让泪石认主的,所以假装迎娶你,半路上却让山贼来——”他顿了顿,续道,“不料你拼死反抗,被撞到晕了过去,眼见是生机断绝了,清英宗的人这才离去。”
孟田菲捧着头上疼痛的地方,苦笑了下。
莫?用怪异地眼神打量着孟田菲:“那群土寇中隐藏着至少四五个金丹期高手,一齐判定你死了,不想竟都走了眼。你不但活了过来,还让泪石认了主。呵呵,他们一定后悔得要死。”
不理莫?幸灾乐祸的笑脸,孟田菲伸手撰住泪石,俯首沉思。原来泪石选择的不是凤影,正是她孟田菲。所以泪石伴了凤影这么多年却没有反应,自己一穿过来就认主了。也不知道到底看中了自己是什么,如果泪石选的是一个奇怪的灵魂,那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谁呢?又或者,泪石的历代主人都是穿过来的?这真是奇怪的品味啊。
又或者,自己穿过来,根本就是泪石在捣鬼!
孟田菲怔了怔,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是它,强行把自己从孟田菲变成了凤影。就说嘛,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坠崖,这块石头,谋杀了自己,然后强行带着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孟田菲出离地愤怒了。她紧紧攥着泪石放在眼前,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在心里不停地问道,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带我来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泪石是有灵性的生物,她一定要掐着它的脖子这样问。这糟糕得不等再糟糕的一天,孟田菲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失控了。她不愿再忍耐,不愿再压抑,不愿再思考,她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孟田菲。老公出轨,路遇劫匪,人性背叛,莫名穿越,又遇劫匪,又莫名其妙地卷入如此复杂纷呈的事件当中。
天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类。结婚,生子,看着孩子长大,自己慢慢老去。如此而已。
可是任凭她怎么问,这颗莫名其妙的石头漠然以对。
也难怪,只是颗死物而已。
孟田菲闭上了眼,眼泪潸然而下。泪石,你知道吗,我的父母会有多难过?你带了我来,他们怎么办?你带了我来,可问过我愿不愿意?你怎么可以这样强行粗暴地干涉我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她的泪水肆意流出,打湿了脸颊,打湿了胸襟,也打湿了手中的泪石。泪石缓缓地发出了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像一条洁白的光带,在莫?惊讶的注视下,渐渐升起,温柔地环绕着孟田菲的脸,头发,脖子,渐至全身。不同于上次发光形成的圆形结界,在莫?看来,那个结界,不过是防御功能强一点而已,品相好一些的防御性法宝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他自己就有一个。可这道光芒却像是有灵性一般,在它围绕之处,孟田菲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恍然之间皮肤已经光洁如玉,没有半点伤痕。
那光带继续缠绕着,像是安慰一样轻柔地触摸,那样子,像极了莫?的灵兽阿绯。阿绯在撒娇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