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稼辚给出这样的赌注,祝子雄不干了,赢了他也不会带走何冰,输了他也不能留下性命,曾经年少轻狂,在参加革命后明白什么叫匹夫之勇,自己的命不是用来争风吃醋赌气斗殴。
手一挥:“荒谬。”
沈稼辚堵住他的去路:“反悔已经晚了。”
两个人近到衣服擦着衣服,一副剑拔弩张。
洛醺急的直拽沈稼轩的衣服,沈稼轩奔过来拖着沈稼辚:“走走,大哥陪你打。”
沈稼辚唧唧歪歪的:“大哥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再说咱哥俩有啥打的,他祝子雄勾引我媳妇。”
沈稼轩立定,肃然道:“挨在一起坐着就是勾引,何冰、大兰子、春枝都长期住在家里,你是不是也怀疑大哥?”
耶嗬!沈稼辚心说我曾经真这么想过,但不是怀疑大哥勾引自己的媳妇,而是怀疑自己的媳妇看上大哥,别说沈稼轩拥有冠绝天下的美人洛醺,即使没有洛醺,他也晓得一般的女人入不得沈稼轩的眼,所以对大哥还是非常信任的,却因为昨晚偶然听见何冰的话心里犯嘀咕,虽然当时洛醺巧妙遮掩过去,今个偏偏就发现何冰与祝子雄如此的暧昧,他当即断定,何冰果然是喜欢上祝子雄。
“大哥你说啥呢,春枝不讲,你对大兰子、何冰那都是像亲妹妹似的,老弟怀疑你,那还不得天……”想说天打雷劈,因为自己真的怀疑过,感觉誓言有点重,于是接着道:“天怒人怨。”
读书不多,关键时刻灵光闪现,用另外一个词替代过去。
沈稼轩边说边拖着他离开柳姑子家,一路劝解训斥,总算把沈稼辚安抚好。
洛醺这里急忙打圆场:“误会。二爷总是疯疯癫癫的,大家都知道哈,来来,把桌子收拾干净,家里的东西装上车拉回去,今个是大仙的大喜之日。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老杜带头,大家七手八脚的抬着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用车拉着回了沈家。
洛醺没有回去,一拉何冰的袖子,指指南方,同何冰往小河边走去。
这节气已经冰冻,河水无波,一些枯干的水草蔫头巴脑的立着。
两个人在河边松软的茅草上坐了,天气还不错,午后的暖阳非常舒服。
“何冰,你到底是咋想的?”洛醺含糊的问出。沈稼辚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何冰是真的喜欢祝子雄的,而感情这东西就像脱缰的野马,控制不住是要伤人累己的。
“我能咋想,我是窑姐出身,祝家少爷是天上的鸿雁我是地上的家雀。我对他没别的意思,难道挨着坐就是偷情,他沈稼辚整天价对你这个亲嫂子还不是胡言乱语,老鸹落在猪身上,看到别人的黑看不到自己的黑。”何冰难得长篇大论,气呼呼的薅起一把茅草丢了出去。
她对祝子雄没想法洛醺就放心,劝她:“也不要妄自菲薄。其实我感觉稼辚对你是真心的,否则他不会动怒。”
何冰突然扭头看她,看得洛醺毛楞的,何冰继而就笑了:“洛醺,你对我好,当初你一个姑娘家肯冒险去窑子救我,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你是好人,所以我对你有话直说,沈稼辚他心里只有你,无论我还有大兰子什么春枝,都像他逛窑子似的,不过是拿来寻开心的,或者是他生儿育女的用具。”
沈稼辚喜欢自己洛醺知道,也明白那家伙为何从大兰子开始分配成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大奶奶的位置莫名其妙的空缺,那是他心里最爱那个女人的位置,但说沈稼辚是用她们来寻开心的,洛醺不赞同。
“何冰你知道吗,春枝爱吃醋,在背后说你的坏话稼辚从来都不准许,她说大兰子的坏话也不行,稼辚或许脾气暴躁性情粗鲁,但他把你们几个是当亲人待的。”
何冰低垂着头,嘟囔:“即使他把我当亲人待,我也不稀罕。”
洛醺又替沈稼辚打抱不平了:“你不稀罕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做人得有责任心,嫁给他就得和他好好过日子,老话讲,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死,稼辚又是政务又是军务,养活你们几个不容易,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其实他心里也有苦处,你给他几句暖心话,他必定还你一腔男儿情。”
何冰豁然而起,“你老替他说话,究竟是因为他是你小叔子,还是你也喜欢他?”
“……”这个性,洛醺简直无语了,这两方面都无关,她就是不希望家宅不宁,更不希望祝子雄会受牵连,若说考虑到沈稼辚的感受,那也是因为自己和邵男的事让一贯豁达的沈稼轩竟然跟自己闹分手,所以洛醺觉得男人可以苦可以累,就是不能允许他的女人背叛。
另外,那次无意偷窥到沈稼辚无声的痛哭,让洛醺明白其实沈稼辚的嘻嘻哈哈粗枝大叶放浪不羁都是外在,他内心里隐藏着很多东西,至少痛苦这件事他是藏得极深邃的,仅此一点就让洛醺对他欣赏,她讨厌无病呻吟的男人。
何冰看洛醺瞪着大眼看她,也知道语气重话伤人,重新挨着洛醺坐下:“对不起。”
洛醺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在意:“我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静静过日子。”
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说不定何时就波及到金水湾,活着,温饱,这是生活的主题,其他的都是副题,至少在目前这样的状况下非常正确。
何冰给洛醺一个凄美的侧脸,阳光映射着她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她茫然的望着远方,开口前先叹气:“哎,当初若不是祝家少爷离家出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