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衣女子却不知是何许人也。‘月晦’如是想着。他虽认识盛子元,却并不认识盛子元身边的白衣女子。
尹千城察言观色,道:“凤朝言太师的孙女言安城,也是御封的明颖郡主。”
云想容心道,尹千城倒是与月晦心有灵犀一点通,而且两人表现得也甚是亲厚。看样子云想容似乎对子逸先生无心,但后者却并非如此。如实想着,她又去看子逸,果然还是将视线都放在紫衣银发的身上,而且那样的眼神,不同于他看自己或是其他女子时的眼神。
云想容握着手帕的手又紧了紧,看来,尹千城必是自己最大的劲敌了。
盛子元见到这一幕,又想到之前那群女子找上尹千城和月晦的时候两人的相处情景,不禁有些神伤。尽管他知道这并不代表十四心仪月晦,只是看女子与自己陌生如斯,又与旁人亲厚无比,亮相对比更是落差甚大。
盛子逸侧了侧头看向说话的尹千城。果然如情报所说,看来千城和七哥之间确实出现了问题。不然虽说父皇和尹萧山的事闹得天下皆知,以千城和七哥的感情,千城不至于如今与七哥见面装作不认识。
装作不认识?盛子逸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真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尹千城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得各方心思。
‘月晦’看了尹千城一眼,又对言安城道:“月晦见识浅陋,言郡主不会介意吧。”
言安城素来没那么多心眼,而且心想自己又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人,没几个人认识也没有打紧的,故而俏皮道:“帝栖宗月晦都道自己见识浅陋,那天下人都不敢自居有见识了。而且安城倒觉得相识何必在意是早是晚,若是一见如故或者相谈甚欢才是幸事。”
因为言安城的这一番见解,倒是让尹千城对她的好感多了几分。
‘月晦’不知道盛子逸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尹千城与盛子元之间的变故。他自盛子元出现开始便一直留意着尹千城和盛子元。但尹千城从头到尾都没有与盛子元有过什么互动,要说有也只是盛子元一直凝视着女子。
‘月晦’只当尹千城是善解人意主动回了自己的话,却不知尹千城之前心里对言安城抱有的莫名抵触心理才说了那么一句话。
“原来这位就是凤朝除开尹小将军最是名声在外的女将军言安城言姑娘。云家云想容。哦,我忘了如今尹姑娘是东延的客卿,尹姑娘不会介意想容的失言吧。”
“这也并不算失言吧。”言安城自然万分得接话。
这倒是让尹千城感到意料之外。而让她真正意料之外的还在后面。
言安城直直看着云想容道:“尹千城从前确实是凤朝的战神级将军,无人可以抹杀她的过去和辉煌。而且也正是因为她的从前,东延才会考虑并接受了她作为东延客卿。她不介意将自己与凤朝重新划分界限之后又前来东延为自己谋一片天地,自然不会介意别人提及她在凤朝的过去。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的过去是什么丑事,因为她是个通透的女子。”
言安城,这个女子已然不是第一次在言论上让尹千城印象深刻了。第一次是她在青江军营对花忘尘的反驳。
关于这一次言安城仗义帮忙的原因,尹千城也是后来才知道原因的。言安城之所以一直跟着言太师在边关青江,是因为实在不能容忍言家后院的各种争奇斗艳毒辣城府。但有一点她与尹千城有些相似,那就是虽然讨厌却看得清楚。所以言安城准确得从云想容那句话里分析出了敌意而且仗义‘出手’。
“说得你很了解我。”尹千城偏着头睨着言安城。这份了解比之栢颜和景荣对她的了解不遑多让。但其实还欠缺一些,心底最深处,尹千城隐约觉得曾有一人对她熟悉万分。她不需要问及,哪怕一个眼神都不需要,那人就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言安城摇头,“了解你的,另有其人。”
尹千城轻笑出声。对比名媛闺秀的云想容,她可以说是喜欢这个说话有意思且真性情的言安城了。
帷幕之下云想容的眼眸有些冷,她自动将方才的话揭过,出口的话却与之前丝毫不差,“三日后是东延一年一度的簪花会。因为应即将到来的女帝大婚,所以将簪花会作为女帝新婚的第一日讨了好彩头。今次簪花会是由云家一手操办和主持。尹姑娘近日才来东延,言郡主更是今日才大驾到此,想容并在此做主邀请尹姑娘和言郡主了。想来两位虽在凤朝最为拿手的是行军打战,但想容相信东延大家里出来的女子必然都是才艺出众的。”
怎么听怎么觉得云想容的解释有些多此一举故意而为。而且不止一次。最后一句话更是有深意的很。说得好像如她和尹千城这般做女将军的人就该是粗俗不堪不会琴棋书画一样。这是更本没有给两人留拒绝这条后路。言安城皱着眉如是想,对云想容及其身后的云家更添不满。对云家同样不满的还有盛子元。
簪花会。
虽说尹千城和言安城这等与寻常女子不甚相同之人有生十几载未曾参与过什么夫人小姐举办的宴会,但东延赫赫有名的簪花会还是听说过的。无非就是世家大族圈子里流兴的一种宴会,明面上各家才子佳人暂时自身所习才艺,实则是变相的相亲看门户。
尹千城看了看‘月晦’。她在偏院呆了一天,对于东延的这次簪花会,还没来得及从情报最后汇集的蝉蝉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