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元什么时候反应过来的没人说得清,红绡几番狐疑着要不要唤下主子,被远山拦下了。待盛子元晃过神要走之际却被易似水唤住了。
盛子元三人漠然转头。就听这位一身黑衣的易掌柜有些小心翼翼道:“这位客官,你手上的杯子。”
还握着杯子的盛子元也突地感觉到自己手上还拿着一物,才将握杯的手抬起,就听破碎的声音。他没有移了眸光去看,也能感觉有粉末从指间不可阻挡得落下。将手背到身后,对易似水道:“十分抱歉。远山。”
远山会意,走近解下一两银子,“掌柜的,我们主子不小心弄碎了贵楼茶杯,这是的赔礼。”
不小心弄碎?
人情世故看得多的易掌柜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一个劲说着:“哪里哪里。”
趁着宫禁前秘密进了皇宫。所有未封王赐府的皇子都住在龙臻殿。
盛子元到了院子里看见自己房间的灯亮着,敛了敛神,让远山和红绡在门外候着,步子快了些推门进去。里间盛子崖一个人在灯下捧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放了书走向他。
“什么时候换成了红绡?近水怎么了?”
“闭门思过去了。”
“你手下的事我不管。如果我说猎苑的事是尹千城所为,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是十四,我猜到了。十四册封南浔王的那天晚上我夜访尹府,正撞到十四和那个随从松若去西郊。我和近水也跟着去了,十四停留最长之处就是我在林里躺着的地方。”
盛子崖难以理解:“你知道?你知道竟然狩猎的时候还到那片区域?你知道,最后鲜血满身还什么都不说?”
盛子元又想到近水对尹千城的设计,对着外间道:“你们两个进来。”
守在外间的两人进了屋子。
盛子元这才将自己的一只手伸到盛子崖面前,“探脉。”
盛子崖搭上面前这只比寻常男子略苍白略细的手,片刻不敢置信道:“怎么会?竟然比以前更平稳了?”他随即又多了个念头,“你确定没有封住哪处的穴位?”
盛子崖知道,面对宫里御医的时候,盛子元总是会封住自己的一些穴位刻意隐瞒身体状况。
盛子元无奈,“二哥,我还不会为了让你们对十四不抱怨而隐瞒造假我的身体状况。”
刚刚见识了浮音茶楼一幕的红绡可就不同意了,发表己见道:“那可不一定,特别是关于这个尹小姐的。看看刚才就知道,主子你都已经不是那个红绡熟知的你了。”
盛子崖敏锐得问:“又发生了什么事?”
红绡简单的将浮音茶楼的事说了一番。
盛子崖理了理事情始末,“树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尹千城会医术?她又怎么跑到浮音茶楼醉酒去了?”
盛子元又道:“树林里我昏了过去,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十四会不会医术尚未可知,能确定的是十四没有害我。”
“近水听到了二哥你们三个的对话,所以趁夜宴上在酒里做了手脚,后来宴会上的十四不是真的,所以有了浮音茶楼的事。“盛子元分别看了远山和红绡一眼,”我之所以叫你们进来,是因为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十四不能吃姜。近水的事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你怎么知道中途回来的尹千城不是真的?”
“紫衣银发独千城。普贤大师独具慧眼。”
“那尹千城现在如何了?”
“应该没事,不然就不会让人找到了。”盛子元说完,见盛子崖还在思索,道:“二哥,你也去休息吧。”
盛子崖出了房间,看见盛子元居处的屋顶上有道月白色身影,却是自己的亲弟弟盛子丰。他也一个起身落在了盛子丰一旁坐下。酒味很浓,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素来循规蹈矩、温文尔雅的弟弟竟会在皇宫内公然喝醉。身后还有空坛,手中酒坛中喝了大半,还可以看见他沾满了酒的衣襟。
盛子崖拿过他手中酒坛一口喝尽,喝完才道:“从未见过你如此放开了喝酒。”
“这哪里是放开了,我从未放开。”这一刻的盛子丰,似乎分外异于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你喝醉了。”
“哥,你说她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治疗他,是不是说明她倾心他?”
盛子崖想了想:“这不是你该挂心的事。”
“那便是哥该挂心的事吗?其实你也是喜欢她的。”
盛子崖手中酒坛一荡,坛中酒在瓷器内壁跌宕发出清亮的声音,两个字从喉咙而出:“胡说。”
“只有我知道,你越是喜欢就越是表现的厌恶。”
盛子崖无言以对,干脆一个手刀将盛子丰打晕,他此时万分希望自己也喝醉了。喝醉了就不会思绪翻涌,一颗心辗转难平想要从胸口飞出。
今夜醉的人格外多。
这边醉的翻来倒去的人才被抱回紫竹院院门口,含糊不清道:“有人进了我的院子,花雪,你的阵法太给我丢人了。”
抱着如此醉样女子的玄衣男子翻了翻白眼,对着赶来的花雪恶狠狠地道:“给你了。”
松若一直盯着玄衣身影知道消失,才关了紫竹院的门。
第二天紫衣银发忍着头痛依是起了个大早,仍旧一手拈着《素问》走在院子里。没过多久那道玄色身影又进了来,男子似乎慢慢了解了女子的起居习惯。
紫衣银发将才放在书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男子,“听说昨天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