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妃轻笑了一声,道,“说这样的话,齐妃莫不是糊涂了。”
齐贵妃还犹不知自己这话糊涂在何处。
王皇后解释道:“元殊王是四个王爷里年纪最幼的,故而剩下这三个女子都比元殊王年岁大。这如何能从中再选。”
凤朝皇室自来便不会允许皇室中男子迎娶年纪长于自己的女子。这是素来不成文的规定。而错过今日的择偶,再为盛子元单独寻婚配对象,也不是一时之事。
南烛先生也算是从中听出来了,原来在这明家小姐之前还有个第一人选。奈何皇家不论这个第一人选是谁,都不会有他心里唯一人选适合。
“子元是不是有些太过凄惨?两个女子都与之无缘。”南烛先生用那种十分同情的眼神看向盛子元。
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盛子元必然早就忍不出笑出了声。南烛先生见到自己没有被皇室如愿安排下一桩亲事,真心里必然是和自己一样惬意的,却偏偏说话说得心口不一。
成德帝顺势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好的办法?”
半晌南烛先生才道:“丫头十分对我的脾性,我看着子元也很好。正好两人可以凑成一对。”
之所以南烛先生要说那句‘同情’子元的话,就是想让成德帝主动开口问自己;之所以他没有立即就回答,是想造成‘完全是因为此事凑巧我如此做想’的水到渠成的发展。
成德帝面色沉郁,半晌没有说话。这下却是更为难了。若是可以,他现在还不想促成他和这个自己提防不浅的女子。
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将南烛先生晾在这里,毕竟是自己眼巴巴得问南烛先生想法。即使南烛先生说的他不愿意,也需给了好的理由说辞。
南烛先生却又是说道:“莫不是陛下觉得千城如今不过一个孤女,配不上元殊王吧?还是说陛下不想成全我这个老头子在人世的最后一点心愿?”
这招以退为进可谓是妙极!
“先生哪里话。实乃子元身体不直不佳。这半年还曾病重前往藏剑山庄。本来今日定下他们兄弟几人的婚事,也是本着平等的意思。但既然天意如此,子元不宜如此早的年纪成亲,便再往后挪一挪。”
“先生关心子元,朕甚是欣喜,不过朕希望能尽到父母至亲该做的事。南烛先生必然是能体会到朕的一颗寻常父母之心。”
这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成德帝这松弛有度拿捏得好!
最后南烛先生虽是化解了尹千城被指婚的事,却是没能没有后患的让他二人定下亲事,不得不说是遗憾。
今日闹了这么一遭,尹千城的终身大事依旧悬而未定。关于这天无果的事,尹千城在浮音茶楼还有一段小插曲。
话说浮音的易掌柜不知怎么知道了其中过程,于是和尹千城有了以下的对话。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南浔王今年就十七岁了,待明年你若依旧未能将自己嫁出去,岂不是要劳动官府了?”
明年尹千城就十八岁了。
凤朝很多地方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话说若是谁家的少男少女到了十八岁还没有成家或定下亲事,就会由官府出面为其玉成好事。
尹千城当时一听,手上端的酒杯都缓缓放下了,不知是看向何处,愣愣道:“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但诚然真是这样,似乎……不妙。”
“所以?”
“其实易掌柜你记错了。”南浔王定定看着易掌柜,“小女子今年年芳二八。”
奈何遇事从容沉稳的易掌柜差点将入口的茶全数喷了出来,用柔荑拍了拍胸前顺气,半晌道:“其实南浔王年岁如何并不重要,只需向元殊王表露一下,大可不必劳烦官府兴师动众。”
……这是想让她成为恨嫁的幽怨女子?
尹千城咳了一咳,面色正常,正儿八经问道:“易掌柜,官媒光临浮音的时候你是怎么处理的?”
尹千城知道易掌柜如今年芳十九却仍旧单身一人,故有此一问。
“我就明言道,并非我存心与官府作对,而是曾指天对地发了誓言,我日后郎君必然需比我会挣银子,品得出我小茶楼的每一道茶,乐器不说多的至少会七样。若官府大人能为我媒了如此郎君,我必然二话不说上了花轿。”
尹千城一个不小心就让美酒呛了胸腔,之后稀松平常道:“你说的也不难,我恰好办得到。若我是男子,官府断然早早就不必烦恼易掌柜的终身大事了。”
“若你是男子,我一个平民也断然不敢和堂堂元殊王抢心上人。”
“……”
易掌柜你确定尹千城是男子也还能顺理成章的是元殊王的心上人?
诚然当时元殊王不在场,若是在场,或许会痛定思痛的思考一下,自己会不会尝试一下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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