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听了天璇子的话,顾晚娘也不再坚持着为九儿请医问药了,直等到九儿足睡了整整一个白昼,才算是醒转过来。
将自己好似擂鼓一样的肚子填饱之后,九儿才算是有空闲面对一脸的焦急和疑问的顾晚娘。
“九儿啊,身体可有什么难过之处?需不需要去找个大夫瞧瞧啊?”
九儿轻笑道:“娘亲莫急,九儿自己就是大夫,此次只不过是脱力所至,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顾晚娘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一天可把娘亲急死了,又不敢喊你。真是生怕你有个什么状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两人又在一处闲聊了一会儿,九儿便看出这干娘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说的样子,登时笑了起来:“娘亲,可是有什么话要问九儿吗?怎么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顾晚娘看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良久才轻声道:
“干娘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是我有些不明白,你自己不就是灵丹师吗?为什么要骗那家人说,要去问师傅……为娘看那家人实在是颇为可怜,应该也拿不出什么银钱,便想着咱们能帮的话就帮帮他们吧!”
九儿对着这个包子性情的干娘真的是有些无语。心里暗叹,怪不得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欺负。
轻轻叹了口气,九儿拍了拍顾晚娘的手:“干娘啊,救这家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且不说他们得罪的是多么可怕的对手。就算得罪的是个平常人,也没有上赶着给人瞧病的道理啊。
一来,会给人留下一个欺世盗名,甚至是坑蒙拐骗的假象,二来,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咱们就有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么重的伤病,女儿是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我们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就不会以为我们是仇家派去灭口的人吗?
这件事上,只有陈明了厉害,将难处摆在明处,甚至是让他们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才能让他们觉出珍贵来。
若不然,您以为那么珍贵的药材是说送就能送的吗?那可是灵材,动辄就是几万两的银钱一株的神药,女儿就是再有钱也是给不起的呀!
再者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呢?而我们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昂贵的灵材,就不会招人嫉恨,惹来祸端吗?
而且,女儿向你保证,这家人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顾晚娘愣愣地听完女儿的话,第一次露出了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九儿说得对,是干娘考虑不周。以后,干娘再不会如此了。”
九儿轻笑点头,心下却在暗叹着:“改造自己这个便宜娘亲,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
两日后,那汉子果然如九儿所料,上得门来。
他背上是一个巨大的包袱皮。鼓鼓囊囊也不知装得何物。进门先噗通跪倒,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响头。
男子虎目含泪,正色道:“多谢神医前日的救治。我家娘子昨日竟真的醒了,还喝进了半碗稀粥。楚某今日代表楚家到此,除了感激恩人以外,还想求恩人将我那娘子彻底治好。我楚庄男愿倾家荡产求神医救我娘子性命。”
九儿连忙用了一些力道托起了那男子。
男人感激得抬头,却被眼前所见惊住了眼球。
女子清亮的眼眸如流光潋滟。绝美的面容如月华之仙,她微微一笑,竟是让这男人如见了百花盛放般耀花了眼。
只是愣怔了片刻,男人便急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九儿今日是故意没有蒙面。就是为了看看这男子是个什么样的品行。此一见,倒是暗暗点头,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顿了顿,九儿轻声道:“楚家大哥。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要想楚家嫂子痊愈,必须请师傅他老人家出山。可我师傅那人……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请得动他老人家,此事可是万万急不得。”
那汉子听了,并不着急。只是默默打开了那巨大的包袱:“夫人前次耗费功力救我娘子,分文未收,我楚庄男却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这里是一些精致好皮料。有我自己硝制的,也有祖上传下来的。就当是诊资,请夫人收下。另外……”
那男人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黑色的小木匣。也仅有成人巴掌大小,表面看不出丝毫异状,但九儿潜意识里却深知这绝对是一件稀世奇宝。
果然,那汉子双手珍惜地摩挲着那盒子,将之小心翼翼放在了案几之上:“不瞒夫人,我楚家之福,之祸却是皆来自于这样宝物。今日,就请恩人听一听我楚家的心酸过往。”……
听着那汉子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不由得让九儿也跟着唏嘘感叹起来。
原来,这楚家在百年以前,也是高陵一地有名的一个大富贵之家。家中族长在朝为官,族中更是良田千倾,奴婢成群。
直到楚庄男父亲这一辈却是出了一桩祸事,楚家当时的族长不知从何处得了这个宝物,结果不但自己意外横死,竟然还祸及了家人,被人一夜灭了门。之后更有一股暗势力,处处挤兑打压所有楚家的产业,楚家作为近亲,虽不至于全家横死,却也是元气大伤。
不出十年,连他家这一支也是被那股暗势力弄得家徒四壁。爹娘早逝的地步。
楚庄男倒是个硬气的,家没有了,他就自己一个人住到了山上,靠打猎为生,一个人长到了十八岁。
有一日,在林间他救了一个受了重伤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