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被派到御书房旁候着的丁往跑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辽女官,皇上下朝了,已经到了御书房!”
司洛芸唇角一弯,“沐儿,去御书房!”
“是,皇后娘娘。”辽沐儿伸手去扶司洛芸,却见丁往还跪在那里未动,“丁往,你还不快起来让外面的人准备?”
丁往咬咬牙,头垂得更低地道:“回辽女官,奴婢饷婵吹搅怂痉蛉耍
已经起身的司洛芸一愣,司洛芙去了御书房?虽说并没有规定说后宫女人不能靠近御书房,但那里毕竟是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妃嫔少去打扰才是。
“司夫人与她的宫女比奴婢还早夂蜃牛芙仪宫的内侍梁海还端着一个壮汉大手臂粗的铜桶,不知道里面盛的是什么。”丁往继续道,“皇上一到御书房门口,司夫人便迎了上去,和皇上一同进了御书房!”
辽沐儿嘴一撇,满脸的不屑!前天还和皇帝提起司夫人往汤里下药的事呢,这巴巴的又送吃食过去!难不成又下药了?
正好,抓她个现行!
想到这里,辽沐儿倒有些迫不及待了,“娘娘,我们快些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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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夫人不甘再被独孤夜冷落!
明明在陈国时最先得寵的是自己,可当了王后的却是嫡姐司洛芸!难道自己要一辈子输在“庶”这个字上吗?她不甘心!
姨娘说,只要得到皇帝的寵幸,抓住机会怀上子嗣!历史上也有很多皇后是从宫妃升上来的,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上次炖好汤想请皇帝到芙仪宫用晚膳,结果去请皇帝的内侍梁海被斥骂而回!司夫人搞得有些没脸!
早早让司祺吩咐御膳房炖好银耳莲子羹,这次司洛芙决定亲自出马!
司夫人知道皇帝不喜欢后宫妃妾及妃妾身边的宫人庾叨,所以她饨显兜木嗬氲群蛳鲁的独孤夜。
独孤夜下朝回来看到司夫人,眉头先是一皱。但不等他说话,司夫人就上前婷婷福身行礼。
“妾参见皇上。天气渐热,妾命司祺熬了银耳莲子羹给您送过来解热解渴。”司洛芙柔语地道,“妾想了个新法子冰镇这银耳莲子羹,怕宫人侍候得不妥贴,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独孤夜这才注意到司洛芸身后的小内侍抱着一个小木桶,心中疑惑之余剑眉微挑地问道:“爱妾莫非是熬了一桶都给朕拿过来了?”
司洛芙起身掩嘴轻笑,眼儿媚媚地道:“因时下还未到用冰的季节,妾又想让皇上尝到冰爽的银耳莲子羹,便命人打造了这双层冰桶。”
独孤夜对那个“冰桶”起了兴趣!
上一世的司夫人可没搞出过这种小玩意儿。
独孤夜暂将司夫人出现獾牟辉醚瓜拢淡应了一声迈步朝御书房走去。
别看司夫人应答自如的同时还不忘摆出情深款款的模样望着皇帝,其实她内心早已打起了鼓!藏于袖中的手心也满是汗水了!
见皇帝并没有喝斥和让内侍赶他们走,司夫人的心稍稍落下来,赶紧朝司祺与捧着冰桶的内侍使眼色,几个人跟着一起进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司夫人也不敢造次,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书案后的皇帝。
“爱妾不是说要服侍朕食用银耳莲子羹吗?还不呈上来?”独孤夜坐定后对司夫人道。
司夫人赶紧福身,然后让内侍把木桶放到一旁,司祺则上前打开桶盖子。
木桶是双层的,外面是木头拼成的桶身,而内里嵌着一个铜桶。
木桶与铜中间是冰凉的井水,而那盛着银耳莲子羹的瓷盅安稳的放在铜桶里的台座上!因为是冰凉的井水注进来后就盖上了盖子,所以将凉气罩在了桶里,虽无冰也起到了冰镇的作用。
司祺小心地捧出瓷盅,盅体瓷面上都挂着凉气儿。
司洛芙亲自端着托盘走到御书案前,再将装着银耳莲子羹的瓷盅放到御书案上、打开盖子,清澄泛凉的银耳莲子羹展现在独孤夜面前。
时值五月,天气已经渐热,但若食用过冰的食物也是伤脾胃,倒是这隔着井水镇过的汤羹凉度合适。可见司夫人之用心!
司洛芙拿过托盘中的汤匙盛起一匙来装入旁边的小碗,由司祺递给试食太监。
独孤夜突然想起上个月司洛芸误食了猪骨汤的事!那例猪骨汤里可有着司夫人派人加进去的“好料”呢!
难道这碗银耳莲子羹里……皇帝的眼神沉了沉。
现在他还不想动司夫人,因为总得有人替皇后接着徐太后的招儿不是?还有比司夫人更好的人选吗?
试食太监尝过之后静立在旁,大约半刻钟后不见异状,便为皇帝盛了一小碗。
司夫人殷切地望着皇帝,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微笑。
可独孤夜只是看了看那汤羹,并未拿起来食用。
“皇上?”司夫人不解地低喃一声。
独孤夜轻咳一声后道:“万寿节前的一天,你曾让内侍来请朕去你的芙仪宫中用晚膳,听说还炖了一道义州特色的猪骨汤?”
“……”司夫人的心一跳!不禁有些心虚!
那天虽然皇帝没赏脸到芙仪宫来用晚膳,但司夫人还是想试试宁姨娘夹在送是来的药粉到底功效强到什么程度!她就让司祺从御膳房将汤端了回来,再若无其事的赏给一个叫小豆子的十五岁内侍喝。
小豆子喝了汤后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只是听晚上在通铺上与他睡得近的小内侍说,半夜里小豆子突然坐起身,流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