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细致地问三名太医关于徐美人膝盖的伤情,惹得徐太后十分不快!
独孤夜连忙温和地解释道:“母后,朕只是向太医询问徐美人的病情而已。毕竟离皇后责罚徐美人已经是十多日前的事。之前数日尚无事,突然便恶化起来,朕以为……若不是太医医治得不对症,便是身边的人未服侍好所致!”
话音一落,太医与德宜宫的宫人惊恐地跪地请罪!
徐太后的脸色先白后红,咬牙看向太医们,“那你们这些太医倒说说,徐美人的膝伤是怎么回事!”
“太后!妾的膝伤就是皇后娘娘那日罚跪造成的啊!”徐美人着装停当,被宫女架扶着出来!
因双膝无法动,徐美人从里面出来的造型不甚好看,倒像是被施了刑的犯人一般被半架半拖着。
妃妾们用帕子掩了掩口鼻,都斜眼看着太能折腾的徐美人!
都说你膝伤严重,这个时候就该躺在*上示弱!没准儿皇帝心软还能进去看你一眼!偏你非要拖着一身冲鼻的药味儿被抬出来作!徐氏一族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位主儿!
众妃妾中,司夫人看徐美人时的眸光最嘲弄,因为自从徐美人入宫以来,对位居夫人之位的她从无尊敬!还时常言语不敬!碍于徐太后的面子,司夫人可是忍了徐美人很久!
今天徐美人搞成这副半残不残的模样,司夫人心中大快!若是徐太后支持的徐美人完蛋了,那后位的竞争者就少了一个!所以,这个时候……
“妾参见……皇上!”徐美人泪珠儿滴落地非要让宫女扶着她向皇帝行礼。
“徐美人起来吧,不必多礼。”独孤夜道。
徐美人被宫女架扶起来,瞥向司皇后的眸光就有着几分怨恨与不甘,但她还是要在皇帝面前作足礼数,就又要向司皇后施礼。
“徐美人有膝伤,也不必为本宫施礼了。”司洛芸淡声地道。
徐太后也以此理由免了徐美人的礼。
皇帝赐座给徐美人,然后道:“徐美人为何一口咬定是因那日罚跪而伤了膝盖呢?”
徐美人忍着钻心的疼痛坐下后听皇帝这么一问,眼泪又落个不停!
“妾也就是十日前被皇后娘娘在锦园外罚跪,回到德宜宫后就觉得膝头疼得厉害!其后便再未受过外伤!自然就是那日的原因!”徐美人用帕子擦着泪水控诉地道,“妾是言语不敬冲撞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罚跪,妾也是认罚的!只是皇后娘娘却让妾跪到锦园墙根下去!那一处的地面既硬又潮湿,妾体弱,哪里受得住呢?”
徐太后在一旁随着抹了一下眼泪,仿佛皇帝偏袒皇后,欺负她们徐家女人似的!
独孤夜只是笑笑,锐眸一转又看向跪着的太医,“太医还没回答朕之前的问话!你们倒说说徐美人这膝盖上的伤可是跪出来的?”
龚太医等人互相对视,心中叫苦!
徐太后和皇帝都是掌握他们身家性命的主子啊!
三人咬咬牙,此时只能忠君了!
“回皇上。”龚太医年纪最大,在太医院任职也最久,先帝对其也很是任重,所以他的话可信度很高。“虽说久跪可导致膝部瘀血青肿,但臣等初次诊治时徐美人的膝头除了有些青瘀外,并无伤口。这次微臣等查看了徐美人膝处的伤口,发现溃烂严重,但病灶处溃烂是由肌表向肌内、由一处向外扩散之势。由此可见是外部肌肤先破,再因未能及时以药控制,才令膝盖外伤严重!简而言之,徐美人的膝伤是先由外部伤口引起,而非内瘀所致。”
龚太医一套说辞把众人说得发晕,最后也没弄明白徐美人这伤是怎么回事。
独孤夜却是听明白了,他也明白龚太医说得这么详尽、艰涩为哪般!
“龚太医的意思是,徐美人这伤不是因久跪、受寒由内引起的溃烂,而是因膝头表皮受损、医治不当而溃烂的?”独孤夜慢条斯地替龚太医更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龚太医额头汗水淋淋,羞愧地垂首道,“回禀皇上,微臣所说正是此解。”
殿内众人面色凝重,徐美人焦急地想辩解,却被徐太后狠瞪制止!
“皇上,说了这么多,你不过是想证明徐美人这伤不是因为皇后罚跪所致。”徐太后冷冷地道,“其实哀家也并未想要追究皇后的责任!只是想着徐美人若因此落下残缺,往后她在宫中如何自处?好歹徐美人也是哀家召进宫来、又被皇上纳为妃妾的徐家女!哀家若不管她,那这孩子也在可怜了!恐怕也会伤了徐家人的心!”
独孤夜挑眉,对这位嫡母收放自如的变脸绝活颇为感叹!前一刻还与徐美人一同落泪,下一刻便又端出太后的架子了!见想把徐美人的伤往司皇后身上癞没了希望,干脆坦白了目的!
司洛芸在一旁看戏许久,发现兜兜转转又绕回了自己刚来德宜宫时的话题。心中也是佩服徐太后这深宫女人的厉害手段!
真所谓: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反正能得逞一计是一计!
“那依母后之意如何?”只要事情不累及司皇后,独孤夜便也不再与徐太后针锋相对。
徐太后见皇帝态度有缓和,便赶紧把自己之前对司洛芸所说的那套话又说了一遍!无非是在新妃制使用、给妃妾们封位时,能把徐美人提到妃位上!
独孤夜陷入沉思,并未马上答应徐太后。
徐太后有些急,直瞪着皇帝看!
“徐太后不满地道,”皇上别忘了,后宫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