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听了这番话,如同听故事一般,原来李恒之进京赶考三年未归的真相,竟是如此,有人盗了他的文章,取代了他的功名?
李恒之还在纠结自己的脸,不停的摇头,不肯踏出房门。
张悦突然想到什么,“你说欧阳春带人到牢里,在你脸上糊了什么清凉的东西,难道是你被强行易容了,或者你的脸上贴了人皮面具?你靠过来一些,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点不同?”
李恒之却有些犹豫,“这,男女授授不亲。”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被张悦一凶,李恒之反而温弱了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将脸凑过去,任由张悦的手,在他的脸庞附近摸索。
张悦的手经常干活,带着一丝微微的薄茧,是以在他的脸庞旁边摸索时,有微微刺痒的感觉,李恒之白晰的面庞立即红透了,满脸红色映着那道狰狞的伤疤,越发吓人了。
他颇为不自在,“有没有,找到没?”
张悦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手去感觉,终于让她发现了端倪,她激动起来.
李恒之的脸上真的有东西。
没想到易容术是真的,这东西居然遇水也没事,太神奇了。
“嘶啦”一声微弱的响声,一张薄如蝉翼,透明的像不存在的皮被张悦小心的揭了下来。
一张俊秀的面庞略带一丝苍白,呈现在张悦的面前,高挺的鼻梁,宽厚饱满的额头,浓厚的眉毛,如刀刻般的五官,这么帅气的一张脸,这么一张在现代也堪称帅哥的脸,却让张悦初一看见,吓的手一哆索。人皮面具都掉地上了。
这,这是李恒之真正的相貌吗?
李恒之赶紧再拿铜镜一看,开心的笑起来,不停的左摸右摸,“这才是我,这才是真的我。太好了,这回娘亲终于能认得儿子了。”
张悦吓的倒退一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李恒之真正的脸,和自己现代老公江华长的一模一样啊?
“你。你怎么了?”李恒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女人。明明顶着自己娘子的脸。里子里却装着别人,他只能尴尬的用你来称呼。
张悦仓皇的低下头,“没事,我没事。你不是说要看婆婆吗,她在隔壁房间,我带你去。”
张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底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腾起,她匆忙开门,正好碰上匆匆前来的姚红姑。
“哗啦啦”姚红姑手里的面汤滚了一地,她瞪圆眼睛看着李恒之,尖叫起来,“鬼、有鬼呀!”
“红姑。他不是鬼,他就是李衡,具体细节,回头跟你说,婆婆把药都吃完了吗?恒之想去看看娘。”
姚红姑还没回过魂来。那明明是李恒之,李恒之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变成李衡,她彻底混乱了。
李严氏哼哼唧唧的躺在床板上,嘴里苦的都想杀人,她哪里不知道,张悦娘是在整治她,报复她呢?只是她装昏在前,田大夫也说她有病,难道田大夫也被她收买了不成?
她现在骑虎难下,如果不装病了,肯定要面临直接面对张悦娘的问题,她觉得尴尬,姚红姑等人肯定把那天的事告诉张悦娘了,她会怎么处罚自己,把她赶出去?
她不能走,她一个孤老婆子,如果被赶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只得继续装病,捱一天是一天。
只是若她病着,就得继续喝那苦药,妈妈呀,简直要把人给苦死了,还要喝一大碗,要滴药不剩,她不喝,就有小丫头们按住她,说是大夫说的,一定要喝完,他们也是为了她好。
她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拼命想对策。
李恒之跟着张悦来到隔壁房间,坐在床边上,看见自家娘亲明明是清醒的,却装昏睡,但又装不像,那拳头在棉被下面,时而捏时而握,眼皮子更是滚来滚去。
他叹息一声,替老太太掖了掖被角,轻轻喊了声,“娘,儿子回来了!”
李严氏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立即心中一喜,对呀,她还有李衡这个利器呢,她迅速想对策,待会就不提让李衡写休书的事了,暂时把李衡的心拉到自己这边来,到时候就算张悦娘要赶自己走,至少还有李衡照顾她。
想到这里,她故意装做十分艰难的睁开眼,还哼了几声,表示自己很难受,很痛苦,却在眼睛对上李恒之脸的时候,浑身一哆索,随即苍白起来,猛然从床板上一跳起来,“恒之,恒之,我的儿,是你吗?是你吗?”
李恒之抚了下额头,就老太太刚才那利落的动作,谁敢说她有病?站在门后面的姚红姑等人,也被老太太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得愣住,随即几个孩子憋笑起来。
“卟嗵”李恒之跪了下来,给李严氏郑重磕了三个响头,“儿不孝,娘病了,都未能在榻前尽孝,请娘责罚!”
李严氏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看张悦娘又在旁边,赶紧掩耳盗铃般,又躺了回去,开始呻-吟起来,“儿啊,快救救娘,这个狠心的女人,要把你娘给折腾死了。”
李恒之看向张悦娘,“我想单独和我娘说几句话,你能先出去下吗?”他眼里满是肯求,张悦想想还是给他们娘俩一点私人空间吧。
她关好门出去了,将姚红姑等人带离到前面院子,忙腾了许久,早就饿了,正好姚红姑下了面汤,大家一起唏里哗啦吃起来。
姚红姑疑惑的问张悦,为何李衡一下子变成了李恒之?
张悦草草说了几句,关于科考的内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