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误了时辰,那便误了,母皇就先给儿臣一个拥抱呗!只有这样,儿臣才能安下心,之后会安安分分地坐在下首,安静地观看皇妹被册立为太女的仪式。”洛安故作俏皮。
若还不知眼前这个娘亲是个冒牌货,听其说出这番话,她必然会心痛,可此时她知道了,自然一点也不,甚至十分享受这场充满虚伪和快意的较量。
申管家已经带人去营救她娘亲,而她此时便在等她们成功得手的信号。
“好!既然麟儿这么坚持,朕这就过来抱抱你!”云幻之索性妥协,脸色难看得厉害,只是被冕旒挡着,未被人看清。
见此,云初起一惊,怕云幻之中了洛安的诡计,连忙伸手在袖下握住她的手,想阻止她。
云幻之心里一暖,姑且当云初起正在关心她,转眸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回以一个让其安心的眼神,感觉到男子松手,她就欲站起身。
可就在这时,她才察觉不对劲,四肢僵硬无力,甚至连站直身的力气都没有,因此她屁股才稍稍离座,就立马重重地跌了回去。心里不禁一慌,抬眸看向站在眼前的女子,惊疑出声,“你对朕做了什么?”
文武百官也察觉到不对劲,将注意力紧紧放在云幻之身上,只见她僵直着身子,欲站起身,但似乎十分艰难,才站起一点点,就不受自己控制般跌落回凤椅上。
“陛下,您怎么了?”云初起欲站起身查看云幻之的身体状况,却陷入了同样的境地,感觉自己四肢僵硬,似乎被无形的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他眸中溢出惊慌,“怎么回事?”忽然,他凶狠地瞪向洛安,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你做的手脚!”
洛安终于不再伪装,挺直腰板,毫不遮掩自己眸中的恨意,含着浓浓的戏谑,“母皇,云爹爹,你们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变惊到,周围的禁卫军欲上前护驾,却被洛安狠狠地瞪了回去,“谁敢动!”话语间含着千钧压顶般的凌厉和压迫,响彻整片圣地。
那些禁卫军被女子嗜血的眼神吓住,才跨出的脚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向前。
云幻之见此,心里一阵气恼,暗骂一群废物,嘴上沉声道:“还愣着做干什么?!快来护驾!”
此时的她依旧端坐在椅上,只是浑身都僵硬着,动弹不得,只有面上的五官能够活动,她想用内力冲破体内无形的桎梏,但内力也被封住,根本使不上劲。
而云初起也是如此状况,见芷香还未回,心里不禁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无力,前所未有的无力,这份压迫着他每一根神经的无力感笼罩他心头,令他惶惶不安。
电光火石间,周围的禁卫军反应过来后,连忙持着长枪围拢了过来,一部分护在云幻之和云初起周围,一部分围在洛安身边,将锋利的枪头对准她,谨慎地防备着。
逆寒和逆冷也都从暗处现了身,一个护在云幻之和云初起前方,一个查看起了两人的身体状况。
周围的宫人见势不妙,连忙欲作鸟兽散,却被禁卫军围住,只能抱头蹲在原地嘤嘤哭泣。
底下,宫门外,突然喧嚣起来,隐约可听见刀剑相碰的叮当声,厮杀声以及惨叫声,不绝于耳,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面色渐渐发白,心里均生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麟皇女殿下想弑母夺位!
而一直跪伏在洛安脚边的凤沐轩诡异地弯了弯嘴角,接着,就站起身,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贯注内力,“铿”的一声,那软剑绷得笔直,直指洛安,眸中闪过一抹得逞,语气正义凛然,“皇姐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见此,云幻之眸中闪过一抹狠毒,红唇勾起玩味的笑意,阴冷出声,“轩儿,快杀了她!只要杀了她,无论如何,这太女之位都是你的了!”
轩儿,你果然好样的!竟敢找人替代你!
幸好,这替代品貌似跟麟皇女有仇,那便有点用处。
而为了让这替代品为她办事,她便只好用这太女之位诱惑其。因为,她相信,这世间很少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那凤沐轩听出了云幻之话外之意,身子忍不住一僵,眸光微闪,见云幻之目光真挚,她索性点头应了,“多谢母皇如此厚爱,儿臣明白。”
说罢,她直接将手中的长剑逼至洛安脖颈上。
即将将此生最恨的人斩于剑下,她显得有些兴奋,赤红着双目瞪着眼前的女子,眸中流露出疯狂,狰狞地笑着,“皇姐,你一定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即将死于我的剑下,不知还有什么遗言?”
“不——”底下一些支持洛安的女官见此,纷纷尖叫出声,即使内心不赞同她弑母夺位的行为,但心终归还是偏向她的,见不得她出事,尤其还是死在轩皇女殿下手里。
有些聪明人则很冷静,在她们心里,麟皇女殿下不可能这么简单,她既然敢孤身一人进宫,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宫外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依旧不断,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浓郁,令人作呕,一些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而没晕过去的人心里也都惶恐不安。
而事件的主角由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使颈上架着冰冷的剑刃,那剑刃若再近一分,就能割破她颈上的肌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