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手持象征君王权威的玉玺身姿笔直地站在殿前接受着众人的跪伏和膜拜,双眸平视着正前方,蕴含着一腔恣意霸气,高贵得宛若神祗,身后裙摆迤地九尺,上面用金色丝线绣出的展翅遨游天际的凤凰图腾栩栩如生,与脚下长毯的火红颜色交织出一幅欣欣向荣的炽热画卷。
她红唇微启,声音悦耳如若莺啼,却携着一股压迫的气势,不容人轻视,“朕乃凤氏一百零八代嫡系皇位继承人,今朝奉先帝之命登坐皇位,以后必以兴复凤天江山为己任,为民为仁,不负众望!”
“吾皇英明!臣(吾)等日后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跪伏着的众人再次异口同声,洪亮的声音响彻整座皇宫的上空,足以震慑人心。
“都起来吧。”洛安一甩宽大的袖子,就稳稳坐上身后用纯金雕刻,宝石为缀的凤座,视线终于转到宾客席的三国君王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下意识地先看左边宾客席上的沧澜君王,只一眼,她就愣住了,两撇笔直的剑眉斜飞入鬓,眸若瀚海,一眼便引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鼻梁高挺,鬼斧神工,厚薄适中的唇若涂丹,十分性感,一头乌亮的青丝均用上面雕刻着盘龙的紫色玉冠束起,更衬得冠玉般的面颊丰神俊朗。身上穿着一袭绣着龙图腾的浅黄便服,并以一条赤金的宽腰带束腰,外披一件深紫宽袖锦袍,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勒着龙纹花饰,衣襟边缘描着上佳的雪白狐毛,显得贵气逼人,总之,他是个十分俊朗的男子。
但这并不是令洛安愣住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男子对她而言分外眼熟,仔细想了想,她双眼猛然睁大,纯粹因为太惊讶。
这个男子的容貌分明与她前世那个奇怪的梦中出现的那个被轮回中一世的她唤作“烨”身份好像也是帝王的男子一模一样,就连神韵,也惊人地相似,这着实诡异,难道她出现幻觉了不成?
而那宾客席上的沧澜君王似乎察觉到了洛安的视线,抬眸看来,神色冷沉,嗓音明朗沉稳,略带磁性,十分好听,“女皇陛下一直看着孤作甚?”
此声落,在场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洛安身上,再看看沧澜君王不凡的姿容,有的诧异,有的了然,有的犯愁,因为大多数人心里均不约而同地想陛下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可是人家好歹是一国君王,肯定不可能屈就于陛下的后宫里,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洛安温婉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朕只是觉得沧澜君王长得与朕的一个故人十分相似,所以,朕才会看着沧澜君王出神,见谅,这杯酒就当作朕对沧澜君王的赔罪。”说罢,她就端起手边的酒盏,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遮脸的宽大长袖掩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幽光。
究竟怎么回事?眼前这个沧澜君王不会她曾经梦中那个渣男的转世吧?要真是如此的话,她以后就更有理由讨伐他了!
沧澜君王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并无温度,反而显得几分凉簿,“女皇陛下客气了,孤也敬你一杯,希望女皇陛下当政期间沧澜与凤天和睦相邻。”说着,他也举起手里的酒盏一饮而尽,周身的君王威严气势浑然天成,霸道而又内敛。
将酒饮完,他就将已空的杯底展示给洛安看了一下,接着,他看着洛安,继续说,辨不出喜怒,“女皇陛下以后唤孤的名瑾瑜便可,好歹是睦邻,莫再生疏了。”
“呃。”洛安再次一愣,不知眼前这个男子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回神后,她继续笑着,大方道:“好,既然瑾瑜都这样说了,朕却之不恭,不过,凡事都是相互的,朕都唤你的名了,你再唤朕‘女皇’似乎不大妥当,所以瑾瑜以后也唤朕的名吧。”
“可是沐麟?”沧澜瑾瑜眸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玉指间的酒盏轻轻晃着,倒映着他唇畔的玩味,以及得逞。
“正是。”洛安面上镇定,内心却莫名地划过一丝异样,察觉这一点后,她连忙收敛,几分慌乱。
肯定是了!这个沧澜瑾瑜就是那个渣男的转世!不然,她心里为何突然变得好奇怪?似悸动,似怨愤,看来那世轮回对她的影响很大。
“沐麟。”沧澜瑾瑜正儿八经地唤了一声,紧紧凝着洛安,深邃的眸中藏着一份极强的占有欲。
“嗯。”洛安应了,心里突然感觉毛毛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是这个沧澜瑾瑜在对她套近乎,怎么后来反而像是她对他?
“女皇陛下,看你和沧澜君王相处如此和睦,本王好羡慕。”就在这时,右边宾客席上一直慵懒地侧卧着的花野君王花姝梦笑出声,睁着一双富有异域风情的大眼戏谑地望着洛安。
她已有三十上下的年纪,但看上去最多花信年华,身段凹凸有致,极为风情。身上的衣服类似西域舞娘的纱裙,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蛮腰,两条藕臂也大方地露着,上面戴满了金银制成的手镯,右臂还绑着彩带,一头披散在至腰下的长发带着极大的波浪卷,里面分出许多缕结成辫子,缀着各种颜色的宝石和铃铛。浑身上下所有饰品加上衣服的颜色俨然超过十种,但一点不显凌乱花哨,反而融合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寡人也是。”隔壁席上的赤月君王赫连语出声应和道,酒盏从未离手。
比起花姝梦,她的姿容稍差了些,但也是个美人坯子,尤其她眉眼间的一股子英气,总令人忍不住将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