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一众宫人恭敬地应了一声,连忙鱼贯而出,花姝梦的那两个下意识地看向花姝梦,见她对他们使眼色让他们退下才乖乖随着大部队离开。
“姝梦,那五个刺客经受昨晚一夜的酷刑,今早已经全部招供。”见人都离开,洛安开始提正事,但话还未说完,她就卖起了关子,“而他们招供的对象,你猜猜是谁?”
“沐麟你真是的!”花姝梦不乐意了,幽怨地瞅着坐在她身边一脸悠然自得的女子,“本王要是能猜到,还能问你么?”
“是你。”洛安终于答出,意味深长地回视着花姝梦,等着她的反应。
简短的两个字,让花姝梦呆愣了片刻,随即暴跳如雷,惊呼出声,“什么——”很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是本王?怎么可能?昨天本王差点死在那些刺客剑下,怎么可能是本王请的她们?”忽然,她望向洛安,请求着她的信任,“沐麟,不是本王,真的不是本王,那些刺客分明是想让本王为她们的幕后主使者背黑锅!”忽然,她一把拉起洛安欲往外走,眸中闪过一抹阴鸷,“对了,那些刺客呢?本王要与她们当面对质!竟然敢污蔑本王,全都该死!”
“不用对质了,因为朕已将她们全部灭口。”洛安从花姝梦手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停在原地,不愿与她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出一句,面上的神色淡淡的,看不清喜怒,唇畔却携着一丝冰冷刺骨的轻蔑笑意。
“为何?莫非你不信本王?”花姝梦回身受伤地看向洛安,手指轻轻扣起,已做出防备的姿态。
洛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慵懒地坐回身后的软榻,端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一口,才凉凉地瞥向花姝梦,笑曰,“若朕不信你,何必私下与你说这些?大可以凭那五个刺客的供词直接带兵去你的驻使馆将你捉捕入狱。”
花姝梦一愣,见洛安一副不像在说谎的模样,放心了不少,“那你为何将那五个刺客灭口?”
“过来坐吧。”洛安对花姝梦招招手,一边拿起手边的器皿往面前矮几上的鱼缸里丢了些鱼饵,鱼缸里的四尾翡翠琼鱼为了争夺鱼饵立马厮杀起来,溅起无数水花,战况好不激烈。这番景象,洛安看得兴起,花姝梦却完全无心观赏,听得洛安的话,她蹙眉犹豫了一瞬,就连忙走上前坐到洛安身边,殷切地盯着她,“沐麟,你快告诉本王吧,本王今天被你吓得一惊一乍的,都快得心脏病了。”说着,她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副需要人怜爱的模样。
“若太早招供,定会惹人疑虑,所以为了提高自己供词的可信度,那五个刺客特意承受了一夜的酷刑才招供,可见那幕后主使者心思之缜密,也可见这五个刺客耐力之坚韧,所以你觉得你去与她们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洛安轻飘飘道,带笑的眸中却是无尽的冷彻,话语间的果决狠戾令人闻之心颤,“这种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此生绝对忠于她们心里认定的主人,留着没用,灭口也无妨。”
“原来如此。”花姝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一脸惋惜,“只是可惜了,本王还没好好折磨她们,她们竟就已经解脱。”
洛安眼角抽了抽,“她们的尸体还留着,待会可要朕送你驻使馆上任你出气?”
“呃。”花姝梦一愣,随即一脸嫌弃,摆摆手,“这倒不用了,本王可不想那几位的尸体污了本王的住所。”忽然,她往洛安身边凑了凑,又恢复了刚才的亲昵姿态,一脸欣喜地瞅着洛安的侧脸,“沐麟,你真的相信本王?”
“嗯,朕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干的。”洛安特意强调“这件事”三个字,就是想跟花姝梦传达“仅此而已,但其他事情就不一定”的意思,告诫她莫太得意忘形,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那就好。”而花姝梦的确太得意忘形,完全没听出洛安的话外之意,忽然,她小狗般扒住洛安的手臂,双眸晶亮,“不过,为什么呀?你为什么如此相信本王?”她发上的铃铛配合着她的动作幅度发出“叮呤当啷”的清脆响声,若伸出舌头,便真会有几分狗的模样。
“谈不上信任,朕判定一件事从来只靠证据以及自己的逻辑思维。”洛安不以为意,想离花姝梦远些,但花姝梦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见她往哪边喏,便也往哪边挪,令她十分无奈,也十分好笑,心里对此女的警戒值不减反增。
“难道你已经找出幕后凶手?”花姝梦也不是蠢人,终于听出点苗头。
“姝梦不也心知肚明么?”洛安突然望进花姝梦的眼,带着审视。
花姝梦一怔,沉默了半晌,她突然眯起眼,迸射出危险,咬牙切齿,承认道:“是!本王心里是有怀疑对象!”
不等花姝梦说完,洛安就打断问道,笃定的语气,“赫连语是吧?”
“沐麟,你跟本王果然是知己!”花姝梦一把挽住洛安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得意。
“你为何怀疑她?”洛安一点不受花姝梦情绪影响,由始至终都无比冷静,即使在笑,但笑意从不达眼底。
“你难道忘了?花野和赤月表面和平相处,实则暗地里处处争锋相对,所以,她想置本王于死地也算合乎情理,况且,昨日我们三人遇刺的时候唯独她不在场,谁知道她后来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说不定我们与刺客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