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君豪心里一咯噔,这才定睛审视那支竹箫,笑容渐渐收敛起来,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好像是千年紫竹龙凤箫……”
“不是好像,那就是龙凤双箫之一的雌箫,彩凤的眼珠子是红宝石的,据说就叫相思石。”
雌箫应该在箫魔的老婆箫仙手中,箫仙在大漠失踪后,雌箫就不知落在何人手中,奇怪的是,怎么会出现在韩子高的身上,不过,这个不是要点,重要的是箫魔对持箫人的承诺。
箫魔是江湖浪子,独来独往,飘忽无踪,他的可拍之处,就是没人见过他的真容,所以,永远无人知道,下一刻,会在哪里和他狭路相逢……
此时,美男们已经纷纷洗簌完毕,宋玉一袭天青色淡淡晕开的儒衫,率先走出屋来,乌发用同色缎带高高束在脑后,看起来fēng_liú倜傥,洒脱中不失儒士的文雅。
“咦,我刚看见这树在掷骰子,莫非这棵树成精了,也是嗜赌之徒吗?”宋玉说着,好奇的用手去摸树干上骰子大小的洞坑。
听他说的风趣,艾妈妈丹唇未启笑先闻:“呵呵呵,宋玉公子真是妙人儿,奇思妙想让人钦佩,这桂花树若是成精了,只怕不是赌徒,而是情圣。”
岳君豪见到宋玉,顿时想起来,昨日在大厅爆料慕容冲好男风的就是这位公子,不由寻思着,或许,能从他这里套出慕容冲的喜好。
老话是怎么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老子就喜欢有个性的男人,何况他不是凤皇星君转世接受磨难的吗,倾国倾城的风神,哪能没有小脾气,慕容冲,我偷定、呃,是我追定了你!
立刻把箫魔的麻烦搁到脑后,凑过来腆着脸儿笑道:“宋玉公子早,公子也喜欢掷骰子吗?通吃岛拥有天下第一的赌坊,若是宋玉公子喜欢,改日来通吃岛找我,在下提供筹码,赢了是公子的,输了算在下的。”
“哦,请问高姓大名……”
“在下岳君豪,通吃岛少岛主。”
宋玉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似乎恍然大悟,忙不迭的拱手道:“原来是通吃岛的岳少主,少主的好意宋玉心领了,不过,相比起掷骰子,在下对美女更感兴趣。”
真的假的?沐小鱼暗笑,这宋玉文采过人,且能言善辩,因不畏权贵,浊世独立,颇具屈子之风,与屈原并称为“屈宋”,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看来,佞臣们在楚王面前爆料宋玉是好色之徒,并非空穴来风。
聪明HtTP://92Ks/14933/如宋玉,自然窥出沐小鱼的挪揄之色,眉梢微微一扬,浅笑道:“子高昨夜怎么不等我们棋局结束就不辞而别了?怠慢之事,还请多多包涵。”
“观棋不语真君子,子高不便打扰二位的雅兴。”
无意中发现沐小鱼手中的紫竹箫,对乐器颇有研究的宋玉,看出这箫不同凡物,忍不住赞叹道:“好一支彩凤箫,原来子高擅长音律,希望有幸能洗耳恭听子高的箫曲。”
“这个,不瞒宋玉公子说,比起吹箫来,在下更喜欢东邻之女。”沐小鱼生性爽直,喜欢耍宝逗乐,想起史书中关于宋玉的轶事,促狭的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只是,在下寻寻觅觅,却一直没有见到过那种美色呢。”
“哦……”宋玉一时有些懵懂,不明白沐小鱼所指。
“东家之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不等沐小鱼继续背诵下去,宋玉忍俊不禁,扬声大笑起来:“登徒子好色赋,哈哈哈……”
这是宋玉的传世之作,也是他仕途上的完胜经典,当年佞臣向楚王进谗言,诋毁他是好色之徒,品行不端,不能侍奉国君,应该像屈原一样驱逐流放。
于是,他写了《登徒子好色赋》,以传神之笔,描绘出一个绝世美人儿,告诉楚王,这是他的东邻之女,趴在墙头偷窥了他三年,他依然以礼待之,从未有过越轨之举。而真正的登徒子是这样的,他的妻子丑得不堪入目,他却与之频繁zuo爱,并且生有五个孩子,言外之意,那些诋毁他宋玉的士大夫们,家里都是妻妾成群,却依然欲求不满,和登徒子简直就是一路货色。
虽然,楚王最终洗清了他的“登徒子”嫌疑,不过,沐小鱼还是相信,这宋玉骨子里真的应该算是好色之徒,只要阅读过他的《神女赋》,用膝盖也能想得到,关于翻云覆雨的传神描写,若非浪漫到极致的多情浪子,如何能写出那等煽情的文字。
“岂止是《登徒子好色赋》,你的《神女赋》和《高唐赋》亦是千古流传,只是不晓得宋玉公子是否知道,翻云覆雨,在现代辞海里,象征着男女缠绵huan爱之意。
沐小鱼夸张地叹了口气,卖弄诗文道:“花将人共笑,篱外露繁枝。宋玉临江宅,墙低不碍窥。在下揣度,我一直没遇到梦中的佳人,或许是,那个美得恰到好处的东邻之女,至今还在墙头上趴着呢,爬上去的时候是二八年华,结果年复一年,终于老得爬上去就下不来了……”
“噗嗤……”宋玉喷笑,故作神秘,真假难辨地问沐小鱼道:“子高,想知道我的东邻住着何许人也吗?”
胖莲花和岳君豪听他们说的有趣儿,都凑过来捧场道:“这还用问吗,沉鱼落雁的美女呀。”
宋玉回眸莞尔,明目皓齿,真是风华绝代,妙趣横生的言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