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个啊,姝丽,你看你这么笨……”伯元一手拿着一颗糖,另一手拿着一个玉佩,正在逗姝丽,姝丽很是实诚拿了玉佩,伯元就说她笨。
姝丽瞪着大眼睛继续看伯元,很是无辜,可却把玉佩抢了正准备往嘴里放,润娥吓了一跳,“三小姐,这可不行,快给奴婢。”
“咚”一个爆栗子在伯元头上,伯元很是委屈道,“娘为何要打我?儿子就是逗逗妹妹而已。”
徐大姐笑骂一句,“你可真是顽皮的很。逗你妹妹,该打。”说完又作势去打。
伯元闪到初元后头,初元冷着脸,眼睛里倒是含着笑意,几人打打闹闹的,看起来很是温馨,雪丽也在一旁含着笑看她们玩,而她自己则慢慢的绣着帕子,说实话,她没想到她可能要提前定亲了,而且这几天就会有人上门来相看,她心里有些怕,可看着徐大姐她又没那么怕了,她曾经问过白姑她姨娘生前是个什么人,白姑有些轻蔑说起她姨娘,竟然要害徐氏,可徐氏宽宏大量还是让她生了下来,她娘的死是生她死的,而让她真正能过上好日子的不是胡氏而是徐氏。
徐大姐一把抱起姝丽去教她读诗了,伯元凑在徐大姐身边,他这么大了还是喜欢窝在他娘身边,一时间其乐融融,徐大姐突然问起伯元的功课,“我听说你最近惹夫子生气了是不是?”初元听了却道,“儿子已经管教过他了。娘放心才是。”
“你是长兄,这样对弟弟是再好不过了。”徐大姐赞赏的看了初元一眼。
初元是嫡长子,无论是哪个方面都非常合格,徐大姐也不由得从内心感到骄傲。她知道作为嫡长子不容易,可是没有办法,从你生下来的那个时刻起,你可能就不是你了,你享受了作为嫡长子应有的待遇,自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义务,否则生出来只知道享受不知道承担的人还不如不要生。
芙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奶奶,不好了,总督夫人过世了。他们府打发人来。急匆匆的。说是半夜突然就去了,您看看咱们该怎么办?”
谭夫人死了?虽然这个人扮嫩什么的有点太那啥,可是对于这个一直相处的上司夫人。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可前些时候看着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去了,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谭夫人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夫人了,并且儿孙满堂的。
徐大姐连忙让下人找来素净一些的衣裳穿着,臂上缠着白色的带子,这是这边对死人的一种尊敬的做法,她单独一个人去的,去的时候。总督府倒真的是很乱,估计谁也没想到这谭夫人竟然这么快就死了,听说谭夫人是个很不服老的人,所以家中连棺材都没准备过,什么都是现今刚做的,谭夫人的儿媳妇,孙媳妇,都是满面悲戚之色,看着令人动容,徐大姐连忙又拿出帕子掉了几滴泪,“谭夫人向来是个十分慈祥的老人家,竟没想到这样早就去了,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大奶奶和几位少奶奶还是要保重啊,你们可是家中的顶梁骨了。”
大奶奶先前也是丰县吴家的女儿,是个十分本分又传统的长媳,听了徐大姐的话,她也擦擦眼泪,“您说的是,说曾想到她老人家这样早就去了,我们几位少奶奶也是真孝顺的,陪在这里哭了许久了,尤其是我们三少奶奶有了身子还在这儿,母亲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夸她的。”大奶奶这话不像是嘲讽,三少奶奶就是顾氏了,她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但是没办法只能在这里守着,倒是真的十分辛苦。
“三少奶奶真是孝顺。”徐大姐颇为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那小脸嚓白的,看着孩子倒是有些悬,顾家十分重视礼仪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仿佛规矩就是他们家唯一能活下去的理由,所以顾家既是这规矩令人赞叹,可是到底也受这规矩的拖累,徐大姐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谭夫人的后事办的很是隆重,燕家也设了几处路祭,谭夫人不仅仅是总督夫人,又是谭家一系的,所以备受重视,徐大姐又陆续去过一次,果然不出所料,看来那天大奶奶夸顾氏不是没有道理的,本来怀着孩子还要跪拜不说,她本人又执着坚持,顾氏便卧床不起胎死腹中,她也在谭夫人死后便倏地死了,那个规矩异常好的小姑娘没嫁进去几年就这样去了……
人人唏嘘,可顾氏仍然被捧得很高,徐大姐很想去同情,但是没有办法,人都死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就连雪丽都说,“谭家三少奶奶确实是个顶好的人,可却死的这么……”她死了便成全了唯亭顾氏的名声,大奶奶怕是早就料到了,可却不会阻止,因为她也希望来个人为她们家增添光彩。
好容易过了五七,两江又恢复了原状,大奶奶吴氏代替谭夫人正式出入两江最高权利圈子,他们家过个一年又可以各种娱乐了,毕竟谭总督还没死,弄得这么隆重对他还是有点不敬的,你看,谭家倒是会变通,可是顾家却明知道要变通却不会去变通,这就是区别,顾家最多也就是靠几个女人挣点名声,可是谭家没了女人照常升官发财。
燕人杰回来则对徐大姐说,“这个时候死倒是便宜了她了。”徐大姐十分惊讶的问为什么?燕人杰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他们谭家在这里圈了太多的地,并且全是谭夫人充作嫁妆的,你知道太湖周围,整个苏州府,杭州府,镇江府,一半的地都以谭夫人的名义圈的,本来这事咱们这些人不主动提也没什么,可是皇上也是有耳报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