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魔窟里,又是夜夜笙箫。[t]画着浓妆,舞弄身姿的蝎子精们,在大殿上跳着诡异的舞蹈。
两边罗列的筵席宾朋满座,高举着象牙杯,大声的畅谈着。
蝎子精边跳着舞,边给两边的高官们斟酒递水。她们是这里最底下的人,除了跳舞还要讨好所有的比她们地位高的人。
动辄做不好一个动作,就会被泼一身的酒水,亦或是整个盘子都会飞起砸到她们的头上。
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坏了规矩,或者觉得气氛遭到了破坏,反而会觉得那些舞女们遭到羞辱很是可笑,他们总喜欢将她们笨手笨脚。
高高的王座下面,有欢笑声,又辱骂声,还有猥亵的调戏声。这一切似乎都被羽衣忽视了,他正一条腿搭在座位旁边的侍女身上,那侍女轻轻的为他轻揉着,捶打着。
一杯酒已经喝了一半,还有半杯正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穿着精美靴子的脚,随着音乐不停的摇摆着着,似乎很是享受这个时刻的盛宴。
半眯着的眼睛,时不时地斜向下面列席的官员,所有人都似乎沉浸在这酒乐当中,狂放不羁地大笑着,豪饮着。
可是只有一个人,脸色阴沉抑郁地待在角落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所有绕道他身边的舞女都给他赶走了,那些纠缠他的也都被他冷漠的目光吓跑了。
“哼!”羽衣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不屑的朝那男子投去了一抹鄙夷的目光,“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伯格诺尔早就说过,他不适应那种宴会,平日里板着脸已经习惯了,一下子让他放下那种感觉,他真的做不到。
羽衣曾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怪他平日里太少让他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了,没想到,那家伙还真是不解风情。
伯格诺尔一杯一杯地独自饮酒,丝毫不顾及旁边的官员在他身边和舞女们调情。
他就像是个机器人,没有感情的人。
当酒宴举行到半夜,所有与会的人都已经喝的人仰马翻了,羽衣才宣布宴会结束。
伯格诺尔也跟在那些喝的不省人事的官员后面,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伯格,你留下。”
羽衣突然大声说道。
伯格诺尔摇晃的脚步还没有站稳,他踉跄着身子转过头来。看着额高高在上的二王子。
那个笑靥如花,貌美俊俏的男人,是他服侍了近二十多年的主子。这一生他所有的忠诚都已经奉献给他。他让他站住,他就绝对不会再向前迈一步。
他让他去死,他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也不会问原因,一定会照办。
这不是愚忠。只是他个人的信仰,绝对的忠诚和服从。
“二王子有什么吩咐?”
即使喝的头晕眼花,他依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摇晃着转过身,忠诚的看着羽衣。
看着他醉眼迷离,有些神智不清的伯格诺尔,羽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屏退了给他抓脚的侍女,坐起身来。
“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羽衣看着伯格诺尔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跟他那原本硬朗的面容完全格格不入。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就这样毁了。
这是在他八岁那年,为了从一个头怪兽嘴里救下他,伯格诺尔付出的代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伯格诺尔大声地回道,“回二王子。属下三十一岁零两个月。”
“哈哈,哈哈哈!”羽衣听了他一如既往的忠诚死板的回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是个不错的人,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只不过这家伙一点儿都不懂的幽默,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一板一眼。
有时候他真是又气又恼,可是看着他那憨厚忠诚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看着二王子突然大笑,伯格诺尔有些心虚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答错了,还是怎么了?开始惶恐不安的看着羽衣,等候他的发落。
羽衣那爽朗的笑声止住,却非常严肃的看着伯格诺尔,“好,那晚上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必须要完成。”
“二王子请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在所不辞。”
伯格诺尔的手紧张的冒出了冷汗,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因为酗酒过度所处的虚汗,还是被刚才那阵笑声吓出的冷汗。
“晚上你带一个舞女回去,尽管挑一个你喜欢的,享受下生活的乐趣吧。”
羽衣说完又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侍女,刚才那些个舞女似乎应该都不合他的口味吧,因为整个晚上,他没有给任何一个舞女好脸色看。
“这个你可以带走,随你处置。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这…二王子使不得…,属下是个粗人,只会对王子尽忠,其他的属下一概没有兴趣。”
伯格诺尔越发的紧张起来,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抖着,他猜不透王子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王子,这不合适!”
“难道你想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羽衣的脸突然拉了下来,阴晴不定的表情再次显现。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天使,更不是什么善人,他想要做什么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可循,他高兴了就会做,所有事情似乎只与他的喜怒哀乐有关。
伯格诺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不会挑战王子的权威,以前不会,现在这个时期更不会。
“是!王子!”
伯格诺尔大声的应道。
那个女子缓缓的从高高的王座旁走了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