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金先生就瞪着两眼看着东方慢慢的变红,续而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接着一点点爬上三竿,只是始终不见东家来接。便装模作样的拿着书,数着肚子里的咕噜熬着时间。看看日以过午,想必是不会来了。心里的失望变成了气恼,但是又不能在妻子面前露出来,便强装无事的再次踱到香案前,依然优雅的抽起请柬来,这回他没有心思看前面的字了,就等着一字的露头。看完一横,继续向下看,果然,下面又一点点的露出完整的一横。于是心里恍然大悟,唉!竟是学生我性急之过也,原来是个二字。唉!初二才是东家请宴的日子呀。当然也不好意思叫媳妇补做午饭,便借口年饱不饿,忍了。

晚饭,师母再问时,他本想叫多做一些,又怕被媳妇看破内情,看轻自己。便咬着牙说:“那就再给我热两个包子吧。”

这一夜可要比昨夜难熬多了,可是再难熬,也还是终于被他熬到了天亮!

媳妇又问:“当家的!今日如何做早饭呀?”

他心里想:如果在家吃了早饭,午饭时肯定就要少吃了。这两天的饿岂不白挨了,一咬牙,又以年饱忍了。

可是竟然又出怪了,溜溜的又熬过去了大半天,东家还是没车来接。这时的老先生是数着眼前的金星度时间了。看看已经过午,就再也沉不住气了,顾不及体面快步走到香案前,抓起请柬猛地一下抽了出来。唉!原来下面竟然还有一横,竟然是初三。

看罢多时,老先生才所有表示,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叹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小小的一张请柬,便看出了学生我为师不严的缺憾来了。一、二、三,三个字本应有的变化,自己的得意弟子竟然都是一点也没有写出来,为师之过也。”

没等媳妇再问,就喊道:“夫人!晚上再给我热两个包子。”

这一夜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恐怕就只有老先生自己知道了。

早晨师母再问怎么吃早饭的时候。老先生想:我这二十四拜都拜了,还在乎最后这一哆嗦吗?再咬咬牙吧!于是咬紧后槽牙依然回了一句:“年饱不饿,还是算了吧。”

按现在也就是八九点钟的光景,富公子打扮的精精神神的驾着马车真的就来了。这位老先生,没有再向以前那样推三阻四的客套一回。只说了一句:“恭敬不如从命。”就上了车。

大家知道,他不是不想还做做样子,客套一下,维持一点面子;而是实在是饿的讲不动了。一路上,虽然是慢车缓行,老先生依然是被晃得头晕脑胀,心中难受。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连寒暄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推说晕车减免了。

主家献上茶来,原本不渴。是啊,他怎么会渴,这几天就是靠水撑着的肚子的,可真是喝亏了心。但是闻着主人家的茶,仅飘出了诱人的香甜味,不禁尝了尝,竟然是糖茶。他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一口接着一口的,把一大碗喝了个精光。饥饿的火烧火燎的心里还真就舒服了许多。不由在心里感叹:‘这糖茶还真是能充饥啊!’

主人急忙帮续上,接着点心也就一样一样的摆上来了,此时的他哪还管得了自己的嘴?正宴摆上来前,他是忍着忍着还是装了个八成饱。等到丰盛的酒菜摆上来,他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肚子,一直吃到午后才宾主尽欢而散。

主人家套车相送,被他坚决的谢绝了。言说:“穷学生,享不了那份福,来的时候以颇受罪。这回去,就自己慢慢的走,安步当车了吧。好在路不远,片刻就到,”

告辞而归,暖暖的阳光,晒的身上很舒服。走出一段路看看没人了,又把裤带松了松,才继续往前走。现在真是舒服,心满意足的,挺着肚皮向前走。

唉!真是乐极生悲,天不作美:出村没多远,突然从后面赶上来一阵疾风,呼啦啦,疾驰而过,偏巧就把他的礼貌给吹掉在了面前。

他忙弯腰去捡。可刚把身子立直酒菜就跑到了嘴里,忙的咽下。想蹲身侧着去够,身子刚侧一点,酒菜又跑到了嘴里,于是只好又无奈的放弃。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站在那里想等个过路的人,帮个忙,拣一下。可站着等了半天,偏偏就没有一个人打这儿经过。要是就这样走了,不要了,又舍不得。这可是一顶刚刚才戴两年的新帽子啊!

实在没法,就急中生智用脚轻轻踢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就这样一直踢出一里多地,前面终于来了一个人,老先生松了一口气,便不走了,就站住等着。眼看那人渐走渐近,看清了,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媳妇。

等这媳妇到了近前,便忙陪着笑脸说:“大姐!学生麻烦你帮我把帽子捡起来好吗?”

女的没理他。并且要绕开他过去------

他顾不得斯文了,厚着老脸挡到媳妇的前面:“大姐!还是请你帮帮忙吧。学生这厢有礼了!”

说着,还真抱了抱拳——此时的他,也只能抱抱拳了。

没成想,女的却气呼呼的说:“你没长眼睛啊。”

意外的听到女人口出不逊,老先生不由的一惊,忘记了礼数。不由的定睛朝女人身上看去——哦!原来女人也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

于是,便恍然大悟,抱歉的说:“对不起大姐!学生不知道你也是在东家吃酒的!”

众鬼笑的一片东道西歪,嘻嘻哈哈的说:“这可把斯文有礼的先生们孬到家了。请问先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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