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顿了顿,握紧拳头,眸中水汽蒸腾出令人绝望的色彩:“他忘了,他父亲是一个商人,知道怎么获取最大利润。当天夜晚,他在院子里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母亲。零下一度的天气,她就只穿着一件薄睡衣,生机全无的那么躺在地上。他几近崩溃的想跑过去,将她抱回房里,但却被父亲的人拦着,十步之遥,怎么也触碰不到。后来,那个男人说,只要他听话,母亲就会安然无恙。于是,他听话的按照他规定的那样生活,听话的出卖了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哥哥,现在,还要听话的在游戏中用尽一切手段,将实力提至顶峰。偶尔他会想,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这么活着,又到底为什么?”
苏漾咬了咬下唇,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回抱住他,声儿柔柔的道:“把这些都当作一场噩梦,等梦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闻言,晴空往她怀里蹭了蹭,跟只流落街头的小猫一样,压低了嗓音的继续:“你说,如果没有攸宁的母亲,我妈的生活会不会好过一点?我不想恨他,可他却总能轻易拥有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拿不到的东西。”
攸宁么?他的痛苦,应该不比你少……
闷闷的叹了口气,苏漾觉得很是迷茫。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身边的人好像都会受伤。
而且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晴空这个愁人的孩子和攸宁那个将所有伤害硬抗着不告诉她的傻蛋,都不会开心吧?
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觉着自己真是遇上了一道无比难解的题。
“你真正该恨的,是陆远。”
就在苏漾纠结着怎么开导晴空之时,身后募然传来个清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两人一齐回过头,只见攸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一袭白色法袍,于灌木间格外显眼,难为他们两竟一直没发现。
上前两步,不动声色的将苏漾转移到自己身边,然后定定看着那个面色阴沉的少年,他继续踩着雷区道:“阿姨当初明明清楚陆远不可能喜欢她,却还固执的要嫁。造成这种结果,凭什么说是我母亲的错?”
语罢,剑眉一挑道:“你对当年的事,又了解多少?”
晴空握紧了匕首,狠狠的瞪着面前之人,毫不留情的回击了一句:“你个姐弟乱.lun出来的杂g,有什么资格说我?”
此言一出,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至极。
苏漾一个头变两个大的望着他们,用力放开攸宁一直牵制着自己的手,站在正中央分开他们,左右各看了一眼,无奈道:“有话能好好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