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章一愣,神识探出去,立刻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其他人,拉过玄机子就要他布阵。
这会儿,还来得及吗?
他们这样如临大敌,宣子傲立刻就知道麻烦来了。
但见到白光中的娇小身影,他的心定了一定。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人伤了笑儿,为此,他将不惜性命。
当那一大片修为与策魂军不相上下的鬼魂浩浩荡荡飘过来的时候,云一笑才刚刚稳定了修为,落下身形。
外面怎样,云一笑不管。
她只知道,这里,仓促间还原而成的祭坛阵法里面,有她的哥哥,和她所认识的赫章大人。
当然,云一笑不会忽视了无忧公子,但她也不会主动与对方交好就是了。
宣子傲看到完好的笑儿站在面前,心里的欢喜便满满地溢了出来,连外面的鬼魂都被他忘在脑后了。
只顾着拉起云一笑,目光贪婪地看着二十年不曾见过的笑脸,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另一边赫章如履薄冰。
那么多的鬼魂,修为个个高深,玄机子仓促间布置起来的阵法能够支持多久?
阎君大人他有没有收到他的传讯?
如果有,大人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赶过来?
这些人为何要刚过来,还是这般气势汹汹意欲择人而噬的样子?
不过是小姑娘结丹而已,鬼魂们自己也要经历固魂六级到七级这个过程的。
小姑娘结丹,为何会吸引如此之多的鬼魂前来?
隔着防护罩,赫章取出了阎君秦广王给与他的地府策魂军掌军令牌,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来此作何?我乃阎君大人手下赫章,奉阎君大人之命在此办事,尔等闲人速速远去,免得阎君大人不喜。”
若是平时,这话说出去,自是闲杂人等退避三舍的。
谁知如今的鬼魂像是换了芯子似的。不但不理赫章的危险,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走狗而已,也值得咱们退让?真是秦广王那厮来了,咱们说不得倒要卖他一个面子。”
一个神情冷峭的鬼魂,伸出五根手指,闲闲地吹了几口气,这才漫不经心地道。
他那样子,甚至连看一眼赫章都觉得多余似的。
这是哪里来的鬼魂,如此摆谱?
赫章正自迟疑,却听无忧传音道:“赫章大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此人可是这弱水平原上的一霸。名字就叫夜狼的。他的名讳你该是听说过的吧。”
夜狼啊!
赫章不由得大惊失色:那才是真的恶鬼!
这个名字是不怎么样。
但是此人之狠。连十大阎君都要抖一抖的。
他的仆从,在地府待遇最高,养魂水之类的好东西向来是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若他们做事有一点不顺他的心意,动辄便是打魂鞭伺候。
再不然。便拿了魂剑,一点一点地零刀割魂。
一边将手下的鬼魂一小片一小片地削下来,一边还要给他们喂养魂水。
那些被折磨的鬼魂,便是求个魂飞魄散也不能的。
此人不但对手下狠,对外人狠,对自己也一样狠。
夜狼有个儿子,做错了事情,夜狼固然也用打魂鞭将他打了一顿,但是。打过儿子之后,他却在儿子面前,用魂剑一片一片地切割自己的灵魂。
说是没有教好孩子,都是他自己的错儿。
儿子胆小,吓得哇哇大哭。无论如何不敢看他。
他却逼着儿子睁眼面对自己,直把儿子吓晕了过去。
他却仍将儿子打醒,之后继续切割自己的灵魂,吓得儿子自此之后见了他,手脚直抖如筛糠。
他那儿子性情也一改往日之跋扈,变得畏首畏尾。
有这样的性子,夜狼能在若水平原称王称霸,自不稀奇。
然而,夜狼虽称霸弱水平原,平时却不如何惹事,倒与阎君等人没有多少冲突。
今日他却带着这些人过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如何能叫人安心?
“既如此,我便不与夜狼先生客气,先生便说说看,到底因何来到此地?”
知道对方是夜狼之后,赫章也没了法子。
若是二十年前,无忧公子或能勉强与夜狼对决一番。
赫章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能让夜狼亲自过来并且连阎君秦广王的面子都不给的,绝不会是小事!
“听说本狼的地盘上出了宝物,赫章小子,你说,本狼要不要看看呢?”
宝物,这从何说起啊?
直肠子的赫章不由得瞠目。
“夜狼先生不知是哪里听来的谣言,就匆匆忙忙地跑到这等荒凉的地方来找宝贝来了。”
无忧舒缓地一摆衣袖,轻言细语地道:“我无忧被困此地二十年,也不曾见到什么宝物,倒不知夜狼先生的消息竟如此灵通了。”
“哦,依你所言,竟是没有?”
夜狼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呵呵,夜狼先生信与不信,我无忧却的确未曾见过的。”
“那你还要留在此地,且一下就是二十年?”
无忧公子没想到,这夜狼竟是这般狠人,上来就打他的脸。
顿时,他风华绝代的容颜便如高山冰雪般清冷冻人!
“夜狼先生确实是误会了,无忧公子他,是”
赫章还待要说,陡然想起,无忧被自己的心腹亲信暗算,这话如何说得出口?
登时口拙。
“怎么,没话说了,那就老老实实地离开这里,将宝物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