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宣子傲风尘仆仆地回了家。
但是,曾经熟悉无比的隐峰如今白雾弥漫,他却被关在了阵法之外。
往日的进出法决已经失效。
宣子傲给笑儿发传音符,也不见笑儿出来接他。
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竟让笑儿不给他打开阵法,让他进去?
这让一向淡定的宣子傲心浮气躁起来。
“宣道友,怎么到家了却不进去,难道因为云道友有客人她就不让你进家门了。”
清脆的笑声传来,宣子傲一偏头,就见到一身白衣腰束霞色丝條的秋叶走过来。
娇美的女人身姿翩然轻盈如燕,她的眼中像是盈满了水波。
宣子傲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不与理睬。
但是他的心里却十分不安。
笑儿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待他过。
阵法的更改,让他心慌,难道笑儿曾经遭遇过危险?
“说起来,宣道友外出的时日也并不久,不知宣道友有何要事,竟将娇妻留在家中,云道友这几日可忙得很呢。”
秋叶咬了咬唇,决定忽略对方的冷淡,继续笑着说道。
她并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此人性子冷淡的,这个时候计较可没有用处。
秋叶道君这话说得可不好听,里面充斥着明晃晃的挑拨之意。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听到了,岂不要说他的娘子不守妇道吗?
宣子傲目光一寒:“我家中娘子如何,可不与你相干,秋叶道君,你若无事,还请离开。”
秋叶婉转的笑容一僵。
这个可恨的男人,为何就不肯分给她哪怕一成的温柔?
她秋叶,也是天一道有名的绝色!
且她天资又最为出众,追求者足可以站满隐峰。为何这个人就不曾有一点点的动心?
不过,听说,他和那个贱人,足足认识一百多年才结为道侣的。
那是不是说。如果她能早些认识他,他的温柔也就都将属于她而不是云一笑呢?
秋叶痴痴的想了半天,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阵法之前。
“子傲,你这样进不了家门,总站在这里不是办法,不若到小妹那里一叙,咱们也可以切磋一下,小妹今日也有些修炼心得,不若与子傲共勉?”
“本公子没空。还有,道君请自重,本公子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宣子傲觉得厌烦,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脸皮比那绿华龟的龟壳还要厚,连别人的拒绝也听不出吗?
这种死缠烂打的做法。最让人呕吐了。
她若是还不知道自重的话,他不介意更极端一些。
秋叶的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这千年来,何曾被人如此不客气地斥责拒绝过?
但是,秋叶知道,以往,无论她制造过多少偶遇。甚至是刻意地寻求与这个男人一同历练的机会,她都没有与他谈天的可能。
因为他的的确确对人对事十分冷漠。
可是,他现在已经成为她的心魔,倘若不能得到他,她就只能困死在元婴中期,不得寸进。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秋叶就毫不犹豫地对云一笑出手了。
但是云一笑威压之强出乎她的意料,目前又没有可以抓住的把柄。
从她那里打开缺口已经不现实。
何况正主在这里,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也许,这个男人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心意才会待她如此冷漠的?
“子傲,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秋叶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认真地道。
她下决心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
她那秋水般的明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俊朗非凡。
然而,他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本公子却不喜欢你,秋叶道君,请你离开我家,不要让本公子的爱妻对本公子产生误会。”
这话说得够绝情的。
秋叶脸皮再厚,也实实在在地受不住,她哭着跑开了。
这天一道的女人,似乎都不懂得含蓄为何物?
宣子傲讥诮地挑眉。
跟他告白的,秋叶绝不是第一人。
但他希望是最后一人。
身为有家有室之人,他也不堪其扰好不?
整个门派里的女修,唯一能看的,就只有笑儿的朋友高心铃了。
宣子傲感叹,眼中惊喜莫名,因为他眼前的白雾正缓缓散开,留出可供一人行进的幽径。
笑儿阵法修为又增进了,宣子傲欣慰地看着两边安然不动的白雾和看不到尽头的幽径。
幽径之后,院落之前,让宣子傲日思夜想时刻牵挂的人,正冷着一张脸。
“哟,哥你还知道回来?没有被人勾走魂儿吗?我还以为,哥你迟迟不肯回家,是在温柔乡里宁愿长醉不愿醒呢。”
看着含笑而立的宣子傲,云一笑心中的委屈就像灵泉似的咕咕噜噜地直冒泡。
刻薄的话也一连串的抛出来。
“笑儿说的是什么话?哥的温柔乡就只是这里,是在咱们的家啊,我的魂儿不是都被你勾完了,别人啊,谁也别想。哥走到哪里,也都要回来的。笑儿,你不欢迎吗?”
宣子傲的甜言蜜语也和灵泉似的,咕咕冒个不停。
“哼,我是傻了才欢迎你,你不跟你的那个什么道君走,来我这里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话吗,可惜,我不打算要你笑话我呢,不若你还是跟你的那什么道君走吧。”
云一笑怒道,鹅蛋脸都鼓成了圆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