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踏云真君的造访开了一个好头,这一日,云一笑访客不绝。
即使是后来玉衡一脸黑云压城苦大仇深的样子立于云一笑住处之外,也没能拦住这股人潮。
不过,之后的访客就没有踏云的好运气了。
云一笑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与其他的化神修士只做泛泛之谈,并无实际上的深入交流。
至于那些人不动声色拐弯抹角的各种套话都被她巧妙地化解了。
反而是她从蛛丝马迹中窥探到那些化神修士之间的暗流。
有来有往,是云一笑的做人宗旨,为了给人添堵,她甚至一反之前低调做人准则,三五天必定出门一次和其他修士交流。
当然去水荇真君那里次数最多。因为她和水荇更熟一些。
其次是踏云那里,此人说话行事比较中正平和,在他那里,也比较安全,所以云一笑喜欢去。
只是,每一次云一笑去水荇那里的时候,必定会遇到银沙真君。
三人的交谈虽然愉快,却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据云一笑暗中观察,水荇对银沙很有那么一点意思,但银沙的心意难以确定,而且,他似乎对云一笑是否去过银沙群岛很介意。
如此一月有余,玉衡坐不住了。
他在云一笑出门的时候,拦住了她:“肖真君,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狗奴才就是狗奴才,求着人还要摆出一副恩赐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你真的是楼廷真君门下吗?”
云一笑做出大惑不解的样子问道,语气里却尽是讥讽。
“真君什么意思?”
玉衡黑了脸,跟着楼廷真君的两千年里,还没有谁敢这样质疑过他。
“本真君不知道你为何非要杵在本真君的门前做看门狗,本真君不与你计较这个,有狗看门,此地安全无比。本真君是该谢谢你的。但是,本真君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可不是一只狗该管的。能管的,你以为呢?所以,本真君忘没忘什么事,不与一只狗相干!明白?”
玉衡的脸色一下子便如法术齐出:五颜六色俱全,好看得很。
经此一事,想必他会懂些事的。
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一旦逾矩,受辱是一定的。
暗地里关注的各个修士。自免不了偷笑。
此人仗着出自化神后期门下,已经嚣张很久了。
对上化神修士,也趾高气昂惯了,如今被人如此打脸,真是大快人心!
楼廷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他不禁犹豫起来。
他所得到的资料上显示:云一笑是个很温和的人,哪怕是被秋叶欺到头上,也不过是忍气吞声地隐匿遁走。
这个肖水生虽然年龄与云一笑相近,修为差距也不大,但行为处事就大不一样了,她应该不是云一笑吧。
因为这份犹豫,楼廷没有出面。只是假意训斥玉衡一番作罢。
不久,西原那里,再度传来不好的消息。
灰雾不知何时,竟也在西原肆虐开来。
如果说,中州这里,各大门派因为灵气太过分散而无法在此建派的话。那西原就刚好相反。
那里因为灵气浓郁纯粹,且多集中在名山大泽,最是中型门派居多。
基本上,除了天一道,凌霄派。水云阁和禅空寺,大部分的门派都在西原。
灰雾在西原肆虐,毁的是根基。
倘若灰雾再不能想办法解决。
那么,沧海大陆的修仙界必将迎来数百万年来最大的重创。
这一下,所有的修士都坐不住了,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传音符满天飞,各种流言蔓延。
有人说,这灰雾乃是有修士枉死,他恨苍天不公,死后冤魂不灭,故而化作灰雾害人。
有人说,所谓灰雾,实际上是修炼毒物的修士,实验失败,弄出的这害人的东西。
有人说,这灰雾大约是鬼修和名门正派修士之间开战的前奏。
这个玩意,是鬼修弄出来残害各大门派修士的,一旦各大门派根基被毁,鬼修就离胜利不远了。
有人说,这灰雾却是妖兽弄的。
他们恨人类每年不知残杀了多少手下,才出来报复的。
还有人说,你们都错了,天生异象,必有妖孽出世。
这妖孽一人便可祸害整个修仙界。
到时候,莫说是各大门派,连妖修,鬼修乃至魔修均不可免。
不过,这妖孽是何物?
或者是何人?
众说纷纭的时候,竟有人爆料道:”那定是幽冥之身的女修,要知道,千万年以来到现在,就只有这一桩事情最为奇特了。
这种说法一经面世,很快便引来一股吹捧狂潮。
不明真相的修仙者,对幽冥之身能够多育子女一事持怀疑态度,他们更相信所谓的幽冥之身就是妖孽这个说法。
真相为何,早就无人关心了。
于是,寻找妖孽云一笑的呼声越来越高。
曾经为大多数人啧啧称叹的圣手娘娘成了历史,再也没有人还记得她的恩德。
云一笑在知道传言的第一时间,便给小锣下达了隐匿的死命令。
来到中州许久,也不曾见到渎神。
小锣想要报仇,总得找到正主不是?
既然找不到渎神,报仇也不在一时
但若小锣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修士给害了,而她又不能时刻护在小锣身边,这种结果,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不出所料,中州这里的十余位参与治疗的女修,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