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蓦北抬头静静的看着白浅,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然后弯唇一笑,“你来了。 ”那样子像是等了很久,所有的激动都慢慢整化为平静。
白浅没接他的话,径自走过去,把遥遥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抬眼看看吊瓶,就剩一个底儿了,她按下床头的按钮,没一会儿护士过来,又换了一瓶继续吊着。
滴嗒滴嗒——
安静中仿佛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白浅坐在一旁,遥遥又摇头晃脑的往陆蓦北身边爬去,便在这时,白浅抬头,看着他,那眸光中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到嘴边,只轻轻问道,“你为什么要过来?沲”
我想你了,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太轻,但却是他心里真真实实的声音,他确实想她,想到夜不能眠,此刻他只静静的看着她,闲下的手轻抚着遥遥的脑袋,那样子竟是安详又满足。
就当白浅再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缓缓启口,“我饿了。”说的理所当然。
即便是有气,白浅也发不出来,她瞪着他,似乎在较劲,半天又垂下脑袋,“你想吃什么?邹”
“什么都好。”有她在,他便什么都安好。
白浅嘱咐遥遥两句,拎着包出了房间,她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手握紧,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陆蓦北吃的很慢,动作带着优雅,那自得的样子就像在自家餐厅,无端看得白浅又是一肚子气,她凭什么要在这里伺候他?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可狠心走,她又做不到。就这么陪着他呆了一上午。
中午走的时候,陆蓦北小心的,期望的问她,“下午还过来吗?”
白浅心里苦笑一声,“不知道,有时间就过来。”他现在又是何必呢?都已经这样了,何必对她如此,何必做出一副痴恋的样子?
其实,陆蓦北过来这边,怎么可能身边不带人,便是泰罗在暗地里,白浅不傻,又何尝不知他打得主意。
她知,他心里多少会有她,可陆曼君终是在他心里占着最重要的位置。她永远都要背负替身这词,多少次,他望着她,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现在回想,冷汗涔涔,心寒的不能自已。
所以再给她些时间,她能放下他,完完全全的放下。
回去这一路,白浅都在想,想的明明白白,到家之后,她给陆蓦北这边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们的老总在医院,相信接下来就有人去看望他,照顾他,那都不是她的事了。
“刚才小莫来电话,说明天早上派人来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白浅应下,心情不高,钟素梅知道她上午一直呆在医院,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了解的,“浅浅,你心里怎么想的?要是还放不下他你——”
“妈,我想重新开始。”不等钟素梅说出那句话,白浅打断她,“我想好好看看这世界,说不定还有什么惊喜在前边等着呢。”说完她扬起脸,笑了,灿若昙花,仿佛真的看到了前边的美好。
钟素梅语重心长,拍了拍她肩膀,“你舒心就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但是,浅浅,女人这一辈子终究是要有个伴的。”
白浅听着,忽然仰起头,“妈,你觉得莫均昊怎么样?”
“他啊……”钟素梅欲言又止,白浅擎等着,她开了开口,说,“他不适合你。”后来想到什么,又转口说,“傻丫头,你要是喜欢先处处,这回别再那么傻了,妈看着心疼。”
“嗯,我知道。”
“凡事给自己留条退路。”
“嗯。”
白浅应着,心里一阵泛酸。其实对莫均昊,她一直都是敷衍,一直都想着赶紧把那三个月过了,然后分道扬镳,谁跟谁也没有关系。就是陆蓦北这次出现,让她觉得她或许该认真对待,拿出几分真心,试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子总要过的。关于爱情,了解的太少,再不提,不提。
她狠下心,无论如何都跟他没关系,可始终是不安。
吃过晚饭,白浅忍不住,穿上大衣出门了。她偷偷来到医院,躲在门口向里面张望,有一圈人围着,至于床上的那个身影,她只看到了一个头,他微微皱着,似乎恼着,心情不大好,像是感应到有人,陆蓦北噌的抬头看向门,白浅一个闪身,躲到一边。
还好没有被看得,白浅轻呼了一口气,整整心情,大步离开。其实,她没必要躲。
第二天早上刚吃过饭,莫均昊的车子就来了,身后依旧跟着四个保镖,本来遥遥一睁开眼还吵着要去医院看爸爸,现在见到这,知道要去玩,立马兴奋起来,也不提那事。
钟素梅想想还是留这里,人老了,哪都不想去了,对此白浅劝了半天也不见效果,“好了,别顾着我了,放心去玩吧,散散心。”
“留您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哥来电话说不定哪天就过来了,别担心了,走吧走吧。”钟素梅说着都开始赶人了。
白浅笑笑,无法,那几个保镖陆续的从房间里搬行李,不过还是放心不下母亲,她侧头看着一旁的莫均昊,“我最多待一个星期。”
“恐怕不行,得带你去几个地方。”
白浅挑眉,莫均昊拉过她的手紧紧包裹住,语气透着认真,“想带你去见见我母亲。”
白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有这打算,半天点了点头,“好。”心里说不上高兴,倒有几分沉重。
行李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