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何以深带着嘲弄看他,其实那天在看到他们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刻,他便想到了放手,过去那些年他终究是愧对白浅,她幸福,他想他也不必再那么纠结着杀手房东俏房客。
没想到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陆蓦北手指搭上桌面,兀自说着,“她想要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替她找到。”而后扫了一眼何以深,沉声道,“这种心情你不会明白。”
带着浓浓的质疑。
时间过去良久,两个人静静坐着沲。
何以深忽略那份压迫感,点上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起,薄薄的烟雾中,他看着陆蓦北,眼底有些发青,脸上带着一股轻愁,眉头似乎永远都是在皱着,何以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和白浅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那时虽然坐在轮椅上,握着那只娇小的手,眉宇间连他自己都不可察觉的放松,两个人一坐一站,在一起,那感觉仿佛已经很久。
而现在,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一个远走天涯,一个怅然若失,不可避免的何以深想到了自己,一股难言的失意涌上心头,同时又夹杂着说不出来的疼,“陆蓦北,我没想到就连你也彻底的失去她了……”
陆蓦北身子一震,失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真的失去她,就算她在那边,他心里依旧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等他努力,让她相信他,她便回来了,失去……他没有想过,他不敢想邹网游之天下无双。
“美国那边的消息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早,其实你别看她傻,她胆小,甚至还有些与我们格格不入的自卑,有时候倔起来比谁都厉害,那个时候她都没把孩子打掉,你说你得把她伤成什么样?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但是,我还要说,她这人犟,认死理,走了就不会再回头……”
陆蓦北竟有些不敢往下听,因为这些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颤抖,和他的心一样,他告诉自己,“总会有例外的。”
想到便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何以深那番话确实打乱了他的心,不过他并没忘了自己的初衷,此刻直面着何以深,说出自己的条件,“你暗中收购沈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交出阳阳的抚养权,我可以不再插手这件事。”
何以深觉得可笑的慌,他知道陆蓦北的用意,不过,“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会感激你,就会回来了吗?”
说完,何以深抿着唇,带着不甘心,他也说不上来,这感觉似乎跟以前那种又不一样。
陆蓦北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这场谈话再继续下去就没意思了,他站起来,拿起靠在边上的拐杖,“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留下这句话,便一瘸一瘸的拄着拐杖出了屋子,那个背影虽说不上宽阔,却足够的坚毅。
何以深继续坐在这间屋子,神情落寞,他抽完剩下的半支烟,缓缓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出了门。
他要什么,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彼时年少轻狂,执着着那些虚物,此时,他想回头,身后早就没了人,他又不得不往前走,他告诉自己,再忍一忍,他就快要自由了。
何以深心里不好受,陆蓦北不比他好多少,那些话,或多或少落进了他心里,扎了根。
又到了夜里,回到房里,空荡荡的,那里再没有一个女子操着软软的口音,招呼他上床睡觉,招呼他吃饭洗澡,也没有人在夜里主动的贴上他在他身边……
她睡觉的时候其实爱最梦,他睡的轻,每次听到她呓语,或者不按的扭动,他都会把她抱进怀里,她头下意识的缩着,之后便是安静的睡着。
便是那样的时刻,现在竟觉得奢望。
她留下的痕迹走的时候被她抹得一干二净,卧室里,厨房里,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一个牙杯都没有。
她是多想和他撇干净,才会做的这么绝?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是一夜难眠,下意识的捂着眼,抱着被子,那上面却再也没有她的味道。
早上,陆蓦北是被吵醒的,他凌晨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睡得不踏实,外头稍有些动静便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
下楼,看到母亲白静秋和陈元站在客厅里,旁边还放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显然才刚进来没多久。
“妈。”陆蓦北淡淡的叫了一声,站在楼上,没有下来,白静秋仰着头看他,心里泛出一股酸气,“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他们做的饭菜不合口,要不你就搬回家住。”
“不用,我很好。”
陆蓦北靠在栏杆上,目光扫过陈元,还有那个行李箱,瞬间眯起眼睛,觉察到他的视线,白静秋往前推了推陈元,说,“过些日子,你还得做一次手术,元元学的就是高护,再说她又是陈锦的妹妹,总归我能放心些,这段时间就让她照顾你。”
陆蓦北心里哼笑一声,他怎么不知道母亲的主意,不就是想着找个人监视自己,顺便断了他的念想校园全能高手。她还真把他当成是十几岁的时候吗?
“元元还小,你别把人耽误了,我这里已经有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用不着。”陆蓦北不动声色的说完这句话,没看底下的两个人,便兀自回了房。
白静秋心里有些不顺,看着自己儿子一天天跟自己生分,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她看着陆蓦北进房间,叹一口气。
旁边的陈元心细的把一切收进眼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