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柳若兮就带着几个丫头回来了,家中父亲倒下后没有顶梁的男子,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参与家中店铺经营,那些个管事哪个不是油头滑脑的人精子,想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就要有水平,光在家里坐着看账本是不行的。
为了让她能安然出行,身边的白术,白芷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再加上跟着出门的家丁都会些功夫,这些人是孤儿,大小就是柳家养大的,如今正是得用的时候。
“人都到哪了?知府亲自来的?”柳若兮问道。
“是知府身边的大管事,二房的人也到了,还有族长族老等人。”白芨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柳若兮冷笑一声,“我柳家的钱就这么好拿么?让他们等着去吧,叫我娘找个借口离开,让他们等。”美眸冷光一闪,我这会子没工夫搭理你们,先晾着再说吧。
“小姐,万一他们……?”白薇眉头微颦有些担忧的样。
“怕什么,钱还没到手,怎么会翻脸呢?”柳若兮镇定自若的笑道。
捐银子的事除了他们父女几人别人不知道,他们还在做着美梦呢,为今之计是要等着一锅粥烩了它,看看谁有本事谁就把钱拿走,不然就一边呆着去吧。
“那小姐不见了?”白术插口问道。
“等,等着最后一波客人到,就照我的话这么传,让上下给我绷紧皮子,演砸了我的戏,看我饶得了哪个。”柳若兮眉头一挑,眉心显出几许厉色来。
白术立刻点头,“奴婢下去传唤,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柳若兮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衣裳悄悄的去了正院看望父亲,没有例外见到了母亲灏廷和云文。
“娘,爹怎么样了?”柳若兮低声问道。
望着床上形销骨立的人,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结局了,只是总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可以看到奇迹。
王氏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涟涟的摇头,灏廷靠着母亲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柳若兮强忍着眼泪上前,握着父亲干枯的手掌,泪水默默的流淌。
这时柳云中醒了过来,一醒来就见到了一家子都在,不仅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伸了伸手想坐起来,柳若兮赶紧拿了靠枕给他垫上,扶着他坐起来。
“兮儿,都预备好了么?”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
“都准备好了。”柳若兮含泪点头。
“傻孩子莫哭,人都要走这一遭的,爹这辈子没白活啊。那东西你记着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不要拿出来,切记切记!”柳云中再次嘱咐。
“您放心,我晓得厉害。”
“灏廷到爹这来。”柳云中望着他的儿子,一脸的不舍和期盼。
灏廷凑了过去抱着柳云中单薄的身体哭道:“爹你别走,灏廷很乖,灏廷有用心读书,爹你别走!”
柳云中拍拍儿子的背,“灏廷啊,你要记着你是柳家的男人,男人要顶天立地,坦荡磊落,记着要好好孝顺你母亲,听你姐姐的话,爹爹再地下看着你们保护你们呐!”柳云中气息开始紊乱,脸色潮红一片,眼神也开始涣散。
“我记得了,我孝顺母亲,听姐姐的话。”灏廷不忍让父亲难受,乖巧的应着。
“云文,你来。”柳云中伸出手召唤着,他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人也陷入了弥留之际。
“大哥……。”云文抹着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云文,你跟着你嫂子过日子,将来有灏廷的就有你的,帮着你侄女,她少不了你那一份,我都给兮儿了,不能叫……云起知道,不然就……没了。”柳云中做最后的交代。
“大哥放心,我哪都不去守着嫂子和侄儿过日子,将来娶了媳妇还要孝顺嫂子呐!我都听侄女的,你放心。”云文伏在大哥的床边呜咽的哭着。
“佩云,我……。”柳云中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手一垂落在床边,人去了!
王氏捂着嘴愣愣的看着丈夫,不敢置信他真的撇下自己走了,那个护了她一辈子的丈夫,疼了她一辈子的男人,真的撇下她走了!
王氏想伸手拉起丈夫,一起身眼一花人厥了过去,身子向后倒去,柳若兮赶紧扶着坐下,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她抹了把脸,强自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抹不干净脸上流淌的泪水,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寒,“小叔留在这照顾我娘,灏廷跟我走。”
柳若兮跌跌撞撞出了门,脑子里糊成一片,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了,只觉得两腿发软人发蒙。
白术上前一步扶住自家小姐,“小姐你要撑住了,府里上下可全靠你了,您别忘了老爷的嘱托啊!”
柳若兮惨白着脸,停顿了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传话下去老爷去了,挂白幡。给老爷办后事。”
“是,奴婢这就去找大管家,小姐二房老爷和知府他们怎么办啊?”白薇赶紧提醒一声。
柳若兮吹了吹冷风倒是清醒了许多,扯扯衣服整理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
“我去见他们,瞧瞧派人去接应靖国候的人来,让府里的家丁准备起来,有人敢作乱直接打出去,天塌了我顶着!”柳若兮咬破了嘴唇,透出了血丝。
“是。”下人们分头行动各安其事,虽是有些惊慌,但并不慌乱,大家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柳若兮抚了抚衣角,轻声呢喃道:“爹,你要保佑女儿啊!咱们去会会豺狼!”
她先是回屋换了身素白的孝衣,这才缓缓的朝正厅走去,沉稳的踏步走了进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