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遇去更衣室换回休闲服、板鞋,浑身顿觉自在多了。礼服和鞋子,就留在了更衣室。邵姬说,她会帮着打理。
回去的路上,邵炎开车。落遇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
“老婆,你在想什么?”邵炎问。
“静静。”落遇回答。
“谁?”邵炎一愣。
“我想静静啊,怎么了?”落遇一本正经说完,噗嗤一声笑了。
“你呀你!”邵炎有些无奈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说:“我说这话有些傻。可我真希望,我们能提前十年认识。”
提前十年?
那会,自己刚毕业,一个月工资八百。每天在贫困线上挣扎,日子过得灰头土脸。
那时候的自己,有没有幻想过有个富二代能看上自己呢?
日子太久远,落遇想不起来了。
想来,应该是有幻想过、期盼过。过了三十,女人才会断了灰姑娘的梦想,认清这个血淋淋的现实,不是吗?
“你呢?”邵炎见落遇若有所思,问。
“开车的时候,不要聊天。”落遇回答。
回到家,洗洗刷刷,待到上床,已是凌晨三点。
邵炎摸落遇,说:“老婆!”
落遇按住邵炎的手,说:“好困!你明天不是还得上班吗?赶紧睡吧。”
邵炎倒也没有硬来。他也困了。他搂着落遇的身子,睡着了。
第二天落遇醒来,发现已是早上十点。
她一咕噜爬起身,发现邵炎已经上班去了。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是陈葭的。
“你到哪了?”陈葭问。
“你们都到了?”落遇反问。
“什么意思?你还没出发?”陈葭大叫。
落遇嘿嘿笑。
“昨天大战三百回合了?”陈葭狭促道。
“少来!昨晚邵家有聚会,我们回到家都两点多了。”落遇诉苦。
“得得得,不用跟我解释。这样,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能到。”陈葭说。
“一个半小时吧。”落遇回答。
“行,我给你两个小时。我们十二点见。”陈葭挂了电话。
落遇赶紧起床拾掇。出了门,她习惯性地下电梯去停车场;到了地方发现没车子,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车子昨晚叫秦风代开了。
“叮咚!”手机铃声响了。
邵炎发来短信:媳妇,醒了没?
落遇给他打电话。
“媳妇,你醒了?”邵炎的声音传来。
“嗯。有事?”落遇问。
“我今天中午没应酬。你打个的过来,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不了。我跟陈葭她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你什么时候约的?”
“有好几天了。”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你每天几点回来?哪次不是醉醺醺回来?我有机会跟你说吗?”落遇牢骚声如连环炮响起。
“老婆,我错了。”这时候,必须得迅速认错;邵炎表现得很好。
“你也就上回跟朋友吃饭,才说什么以水代酒、封山育林。我看你出去应酬,酒喝得挺猛嘛。”
“老婆,我真的错了。特殊时期,体谅体谅。这样,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你要是下班早,就早点回去做饭,洗白白等我。”
“什么?”邵炎乐了。
“好话不说两遍。就这样,拜拜。”
挂了电话,落遇哼着小曲出去打的。
什么叫做速度?
今天的哥很是威猛!
五十分钟后,落遇就到了科院门口。
她给陈葭打电话:“准备接驾!”
“你到了?”陈葭惊讶道。
“废话!”落遇嘚瑟。
“我们在学校外面的那家茶点厅,你还记得吧?以前来过的。”
“知道了。这就过来。”落遇说。
她挂了电话,忍不住想,以前没有手机的时候,人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可是转念一想,以前的人生活圈子就那么大。如果在农村生活,吆喝一嗓子,声音能从山的这头传到山的那头,要手机有屁用?
推开茶点厅的门,笑声扑面而来。
“盛宇,你真逗!”丁魏清的声音中,带着点娇嗔。
落遇皱了皱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见丁魏清发出这样的声音,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一头黄毛波浪卷的丁魏清——不对,这是丁魏清吗?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对了,原来的单眼皮,好像成了双眼皮。
“魏清,你小子去棒子国整容了?”落遇走过去,大大咧咧说。
“我操!落遇,你的眼睛是钛合金狗眼吗?怎么大老远就能看出来?”丁魏清大叫。
其他人,哈哈笑。
“魏清刚还跟我们打赌呢,说你第一句话,肯定不是说她整了。来来来,愿赌服输!”陈葭朝丁魏清摊手。
丁魏清、黄宇坐一边,陈葭、李津雅坐一边。
落遇在陈葭旁边坐下,把陈葭、李津雅往里挤了挤,说:“魏清,你们赌多少钱的?”
“一张毛爷爷呢!”丁魏清苦着脸,从钱包拿钱。
“败家娘们!你给我发短信打个招呼啊!我肯定憋住,等咱分别的时候再损你!”落遇说。
丁魏清撇了撇嘴,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怎么办?”
她给陈葭、李津雅、盛宇,每人一张红票子。
“魏清,你真下得去手!”落遇盯着丁魏清的眼睛看,说。
“为了美和幸福人生,有啥下不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