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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倾神色从容的起身,便往外走。花枝等人忙默不作声的低头跟在后头。
流苏自见了那腰带起,便是一脸的错愕。待大家伙都出了门,她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忙不迭的追了过去。
越过花枝等人凑到姚倾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那……那东西奴婢明明拿出去的,如何又叫搜了出来?”神色很是慌张无助,一张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姚倾握住她的手,指尖所触的掌心略略带了一层冷汗。“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老太太这么明目张胆的整姚倾,叫人防不胜防。流苏挫败的垂着头,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意,点头。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姚倾的院子门口,小丫头们子各个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但却少不得耐不住好奇心,探头来瞧。
姚倾目光一扫,便见躲在廊下柱子后面,探头出来张望的小丫头翠儿。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翠儿见姚倾叫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身子。可偷眼打量着姚倾和颜悦色的脸,又鼓起勇气往前走了过来。到姚倾身边,有些紧张的行礼,磕磕巴巴的叫了一声七小姐。
姚倾亲自伸手扶她起来,柔声道,“你可认得去太太宜华院的路?”
这翠儿才刚留头,不过八九岁,是才从庄子提拔上来,分进姚倾院子里的粗使丫头。素日里只跟在流萤等人身后学些规矩,很少出门办事。
翠儿原本就紧张,又听姚倾柔和的声音好听,哪里还有工夫细想她说什么,讷讷的点了头。
“既然是认得,你便去太太的宜华院去传话。”姚倾道,“我去老太太屋子里,不能陪姨母和母亲用饭了。待下次姨母来,再陪姨母。就照这原话说,记得住吗?”
翠儿一脸认真,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姚倾的话,连连点头,“奴婢记得住。”
姚倾笑着点了点头,“你自去办了这差事吧,回头去流萤那里领赏。”
翠儿行礼谢了姚倾,便一面心里默默念着姚倾说的话,一面往宜华院方向跑去。
姚倾等人也向老太太的雍福阁走去。
雍福阁里一片肃然,三小姐和六小姐已经被老太太遣送回去。待姚倾进门的时候,屋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旁边侍奉的仆妇丫头,个个垂首而立,噤若寒蝉。
钱妈妈瞧着给老太太行礼的姚倾,眼底一丝怜悯之色稍纵即逝。
早有人将在姚倾屋子里面搜到的腰带递到了老太太手里,老太太原本笃定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扯了那腰带问花枝道,“这怎么回事?”
花枝束手站在一旁,垂眸回道,“妈妈们在七小姐床上的抽屉里寻到的。”
老太太蹙了眉,冷声对姚倾道,“倾姐儿,未出阁的姑娘屋子里搜出男子的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姚倾低眉顺眼道,“若在未出阁的女子闺房,找到外男之物,按照永宁侯府家规,此女应当送往家庙削发为尼,此生不得有还俗。”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如何还这般大胆妄为。”
姚倾挑眸,看向老太太,眼底毫无畏惧之色。“这本就不是外男之物。”
老太太心头蹬的一跳,眉心微蹙,暗骂姚倾狡猾。
她原是叫春芽放了一条墨色宫绦在姚倾的暖阁里。借此污蔑她同二皇子私自换了信物,好将她送进家庙之中以绝后患。可谁料,宫绦竟转头变成了一条上好的双面绣镶碎玉腰带。老太太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了。这姚倾被顾氏调教的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心里不免有些气闷。
她叱咤内宅数年,从不曾遇到对手。
钱妈妈贴身侍奉了老太太几十年,最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气和手段。她能叱咤内宅,是因为老侯爷的宠爱。暗地里不知道替她挡了多少暗箭。永宁侯又孝顺,叫顾氏打理内宅不许同老太太起冲突。她有多少手段,钱妈妈怎会不知。
现如今见姚倾神情自若的站在这里同老太太对峙,便想着该化解这场冲突。
否则若是顾氏认真计较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于是几步上前,在老太太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变,方才的戾气仿佛退了不少,耐着性子问姚倾道,“你既说不是外男的,那是谁的?”
“三哥的。”姚倾回答的很快,很笃定。
老太太听了这话,更觉的气愤难当。
满京城都在传言,姚三少爷不顾人伦,爱慕自己亲妹姚七。老太太虽知道这绝非是空穴来风,姚三少爷对姚倾的关心的确有些过了头。
素日里常提醒姚三少爷,要以学业为重,不准同内帷姊妹厮混。姚三少爷很少进内宅,但每入内宅必见姚倾。
虽听人说他总是借由教育姚倾,可老太太一把年纪的人,如何不懂他的心猿意马,醉翁之意。
姚倾似是很满意老太太当下的脸色,又补充道,“三哥说这腰带乃是友人相赠,他十分珍视。只是不小心弄坏了一处,阖府上下只有我会双面绣便叫人送来给我替他修补。”
老太太低头去看,却见那腰带一处的针脚是换了新线修补上去的。脸色越发难看,将那腰带扔在一旁。栽赃不成,却还是不甘心。道,“你在清凉寺内与二皇子之事,我已有耳闻。你莫要推到你三哥身上搪塞我。”说着又对一旁的花枝道,“去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