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本宫做你这样的下贱人?”
“……”说话真直接。
“太子妃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
对上许梓鸢那充满了不信任的眸光,虞姬戏笑道,“人至贱则无敌。”
“当真是贱。”
虞姬破笑,“可是您选了虞姬帮您,不是么?”
一番迟疑,许梓鸢抬眸对上虞姬那双灿若桃花的眸子,看着内里的精光,缓缓燃起内心快要熄灭的愿望,脱口而出,“要怎么做?”
“只要您信任虞姬,虞姬自会让您,重新获得太子殿下的恩宠,独一无二的恩宠。”
“你想要什么?”
“这个……待虞姬替太子妃处理好家事后,自会提出。”
交易达成,许梓鸢也不再多言,替身便要先行。
“太子妃留步。”
许梓鸢闻言顿足,“还有何事?”
泯唇之后,虞姬三两步走到许梓鸢身旁,道,“虞姬在星月阁落下了一个丫鬟,希望太子妃能替虞姬寻来。就算是,虞姬的第一个要求。”
睨眼身旁的人,许梓鸢道,“你最好别让本宫失望。”
见许梓鸢目不斜视地离开,虞姬也不在这观鱼亭多留。折身回到之前休息的屋子,却好巧不巧,在屋外听得内里收拾的丫鬟窃窃私语。
“这虞姬也不过如此,怎么就值两千万两黄金了?”
“我也这么觉得。太子妃还那么看重她。我看啊,顶不过两个月,也跟当年的凤姬一样。”
“哎!哪个凤姬?”
“你来没多久,不知道也正常。四年前,太子也是在星月阁的花主夜,拍下了一个姑娘,听说长得那叫一个貌美如花,比咱们太子妃还美。可在府上也没承欢多久就无缘无故疯了,现在,就关在咱们太子府的后院儿。这么个疯女人,太子却还养在府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余情未了。”
“真疯了?”
“可不是?当初疯得可吓人了!那时候太子妃还有身孕呢!那孩子差点儿没了。哎……也是太子妃命不好,那孩子生下来,没当多久的世子,还是去了。如今,太子妃又被温园里的人打压,真是命苦。”
“这有什么命苦的,日后太子当了皇上,那咱们太子妃,不就是皇后了么?”
“这事……”
“咳!”
屋中二人听得这突然想起的咳嗽声,均是一吓,懦懦转身,见是虞姬回来了,才松下一口气。
“虞姬姑娘。”
走到二人面前,端端打量这俩一个年不过十六,一个双十之期的粉衣女子,不同于晨早给自己穿戴的二人,这俩人话更多。
“今日太子说了,我在府上,也就是个舞姬,当不起两位姐姐的伺候,这屋子恐怕也住不长,且在这儿谢谢两位姐姐了。”
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奴婢,可也算良家女子,让她们来伺候屋中这不干不净的人,心中是千百个不愿意。可奈何,太子妃亲自下了命令,她们也不得不来。现下听了虞姬的话,二人巴不得立马就走,远离这人!
尽管掩不住面上的喜色,其中一女子也还是平着语气道,“姑娘多义了。屋子收拾好了,姑娘好生歇息,我二人便先走了。”
“有劳。”
待那二人走了,虞姬立马将屋门紧闭,思索着她们说的事儿。
凤姬,五年前,在念春坊救过自己,虽然是因着花子。可是她若是不救自己那一次,自己恐怕就真的死了。她也算是自己的前辈了,可是怎么会栽在太子府?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还疯了?
她在太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梓鸢的办事速度,当真是出乎虞姬的料想,不过一个午睡的时间,阿辛便到了虞姬的屋子。
“姑娘今日睡得少啊。”
任由阿辛给自己打理,虞姬只看着铜镜中自己素颜时,额上那丑陋的疤痕,不禁抬手拂上,感受着上头的残破,“这是太子府,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日后,都得少少地睡了。”
“日后有阿辛守着,姑娘放心就是。”
“哎……倒不是不放心,而是有些时候,咱们就得提着心。”
“姑娘这是怎么了?”
几个时辰不见,阿辛只觉得虞姬说话的调调变了,变得小心翼翼。
“终究是别人的地盘,隔墙有耳,不该说的话,日后都咽在肚子里。”
尽管虞姬这么说,憋了许久的阿辛,还是开了口,“姑娘,公子来了玄都。”
抚着伤痕的虞姬闻言,手上动作微顿,“他怎么来了?”
在虞姬的堕马髻上别上一朵别开生艳的牡丹后,看着铜镜中妖艳渐出的虞姬,阿辛满意地折身去衣橱中寻适当的衣衫,“公子说不放心您,所以就跟来了。现下,公子和凤少主在一起,有阿棕看着,倒不会在玄都乱来。”
乱不乱来是一回事,总得去会个面,说清楚。
脑中微转,虞姬果断将头上的牡丹拔下,将发髻松散。阿辛转身,见着虞姬的动作,当即惊呼,“姑娘这是做什么?”
“阿辛,给我做个妇人的发髻,把伤痕遮了,咱们要出太子府一趟。”
阿辛闻言,转念一想,便明白其中缘故。姑娘和公子想来姐弟情深,当初公子到了军营受了苦,姑娘看着都直掉眼泪。尽管现在公子已及弱冠,可阿辛一向觉得,在姑娘眼中,公子还是个小孩子。
一番收拾,一身青衣妇人装,一个妇人发髻,虞姬便到了太子府主院——梓园。起初,虞姬以为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