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好意思说,那种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做法,只会让人觉得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说完,光辉下意识地小声嘀咕着,“婷婷就是被你吓得避之唯恐不及……”
被点了阿是穴,光赫的脸瞬间变成铁青色:“你以为你对待郭静英的手段就高明吗?”
此言一出,光辉登时眉毛竖立,怒目圆睁,露出一副想要咬人的模样。好在,在最后一丝理智的束缚下,他放下了已经攥紧的拳头:“现在‘兵临城下’,你来就是为了调侃我吗?”
见对方的气势消沉了下去,光赫语气也软了下来:“你都说‘兵临城下’了——现在我们俩被堵在同一座城里,也许,是时候该同仇敌忾了。”
听他这么说,光辉有些兴奋,同时又有些糊涂,心里不太踏实地问:“怎么说?”
光赫看到他脸上分明纠结着欣喜与疑惑,知道这个家伙对凡事都抱有一种比猫还要强烈的好奇心,总是喜欢穷根究底。如果现在不言明原因,日后,他也会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地碾磨人,直到套出所有的原委。于是,光赫决定干脆把事情挑明:“好吧,我坦白地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同样也需要我的帮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营谋,金藏各方面的能力和资本都比我们单个要强。如果我们继续各自为政、单打独斗,十之八九下场凄惨,就算孤注一掷,侥幸取得胜利,也会元气大伤。因此,与其坐以待毙或者两败俱伤,不如我们联手吧。”
说完,他眉毛一挑,悻悻地说:“怎么样,我比你要坦诚得多吧?”
听完弟弟的表白,光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哈,你一定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到底等得有多么辛苦!”
兄弟二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足足愣了半天。然后,突然,同时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笑够了,光辉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说:“好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岂知,光赫继续微笑着回答:“既然是从你‘引狼入室’开始,当然要由你‘舍身饲虎’结尾。”
“什么意思?”光辉不解地看着他,当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爸爸的产业,不会为了你们的个人恩怨牺牲家族的利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光赫顿了一下,又说,“壮士断腕,丢卒保车,是绝境里不得已的取舍——到了该做出生死抉择的时候了。”
光辉的俊脸褪去了血色,低声说:“那不是‘舍弃’,而是‘代价’——企图联合外人、对付家人所要付出的代价。”
光赫声色凛然地指出:“不管你的初衷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大家都应该负起责任。”
听闻此言,光辉煞白的脸上重新泛起欣慰的笑容:“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现在看来,我错了,我的确太不了解你。”
光赫淡然一笑:“坦诚是面对质疑和诽谤时,最强大的装备和武器。如此诚实和坦然的你,实在令人无法反驳和拒绝。”
“谢谢。”光辉微笑着,向弟弟伸出友爱的手,“今生,能够做你的兄弟,真的很荣幸,‘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