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和那妇人的这翻小动作,本不易被人察觉,但长歌觉得今日谢氏有所反常,而那妇人嘴上说着急替儿子医治,实际上却屡屡拖延时间,因而长歌对二人一直有所关注,恰巧看到了这翻动作。
谢氏和那妇人两人演得热闹,众人的眼光自然被二人吸引,因而长歌趁众人不注意之时,已经走到了发病之人的身侧。长歌刚要把脉,谢氏的声音突然传来,“长歌,医者父母心,她也是挂心儿子病情才这般,不若你给个保证,这样,她才能够放心将儿子交到你的手上诊治不是?”
那妇人听言也说道:“对,如此我才能放心。”
,目光卓卓,显然是觉得她应该答应。
长歌见此淡淡的说道:“别说是师傅,即使是一代医圣,只怕也难以保证所有的病,都立刻会药到病除。既然夫人不信我的医术,不如带着贵子去他处医治。”
那妇人听言一愣,随后大哭道:“你这样的人,哪儿配做大夫,根本就毫无人性啊!我再抬着去别处,说不定儿子就死在半路上了,再说,我儿子这样重的病,难道你还让我找人抬上他,去城外找鹤大夫治病不成?”
长歌淡淡的问道:“既然你都觉得贵子可能会因病而去世,便知道这病不一定能治好,既然如此,你源何逼着我做保证?再说,刚才众人皆未言鹤大夫再城外,我也只是说鹤大夫不在医馆之中而已,你如何知道鹤大夫在城外?既然知道他在城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反而将人带到医馆?”
长歌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但这三句话间,却使众人都发现了她的异常。一个着急为儿子治病的母亲,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妇人见众人看向自己,便直接埋头大哭,随后委屈的问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再说,我儿子这样重的病,怎么能再抬到城外去,这大冷的天。”
“你是这城中之人?”长歌问道。
那妇人突然哑口无言,她哪里是顺昌城里的人,不过是被人在城外雇佣的罢了。
众人听到长歌的问话,都看向了那妇人,随后便有人说道:“不对啊,我怎么从没见过她。”
听言,有人点头说道:“就说的是,我也没见过她啊。”
又有一人,颇为肯定的说道:“我早晨在城门口,看到了他们进城。”
随即有人接话道:“这是真的?你亲眼看到的?”
“自然是真的!”
众人听言,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奇了怪了,不说是急病么?不在城外找大夫,巴巴的跑到城里,还是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
“你们看她儿子,病成那样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衣,这大冷天还被弄这么远,别说有病的,就是咱们这大好的人,也受不得啊!”
“就是说,这是不是亲娘啊,她自己身上穿着大棉袄,居然给儿子穿单衣?”
“难不成是来医馆找事的,呸,我最看不得这样无事生非的人了!”
“这仁和医馆一向名声很好,谁这么不长眼跑来寻晦气?”
“那鹤老大夫可是我家的恩人,谁敢找他麻烦,老子卸了他!”
众人的话语声使得那妇人汗流浃背,她只是在城外找了个乞丐,给他换了件像样的衣服便骗他喝了毒药,哪里能想到再给他穿上棉衣。而这长歌,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谁知道她心机竟然这样深,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竟然戳穿了他们的计谋。让众人站在了她的一面!
长歌之所以三句话便引来众人的应和,除了她的确说的在理之外,其实还和鹤老大夫多年行善,威望深重有关,若不是这般,只怕长歌的话起不到这样的效果。
众人议论不休,这时,那被抬着的人却突然抽搐着吐了一口乌血,随之身子一瘫,再无反应,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长歌在众人的注视下,急忙探上他的脉搏,随后面色沉重的说道:“他这是中毒了,而且中的还是剧毒,只怕回天乏术。”
众人听言面色一变,谁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城中对大小事宜管的都很严,出了这般人命事件,只怕在场的人都得去牢里接受盘问。这般想着,当下都有些后悔了,平白无事,自己来看什么热闹!
长歌神情悲伤,感慨道:“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人给他下了这样的毒,竟要舍了他的性命。本来及时医治还有救,可是现在,耽误了太多功夫。”说罢,无奈的微微摇头。
听言,众人便将气撒到了这个下毒人的身上。
“他娘的,竟然下毒害人,真他妈的该死!”
“我看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全家都应该浸猪笼!”
“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害人,也不怕上天报应!”
“就是,我看他活着也不得安生,定会被小鬼缠身!”
谢氏虽然知道那人已经喂下毒药,定然是必死无疑的了,待到看到他身子突然僵直,还是吓了一跳。此时,又听见众人如此说,只觉得身体四周都阴森森的,只觉得甚为吓人。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虽然知道哥哥和父亲害过人,但夺人性命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做。当下又想到了厉鬼索命的段子,只吓得双腿直颤。
长歌看到谢氏这般的反应,只觉得心头一紧,看向谢氏的目光已经是犀利至极。本以为她只是性子刻薄些,谁知道竟然是这般的丧心病狂。
众人眼见死了人,本就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