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听到鹤老大夫的声音一惊,她没有想到老太爷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而且还恰巧听到了她的话。但是她只想将长歌治罪,好让她离开这里,使她再不能够在医馆之中。因而,虽然她此时虽然觉得有些尴尬,心中却是毫无悔意。
谢氏话已经说出去了,是不可能收回来的,当下只是略带怯意的看着鹤老大夫。
待她看向鹤老大夫之时,竟然看到他身后正在站着的长歌,当下心中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们都在跪着,都在堂中受审,只有她不在此处。此时看来,她已然是和鹤老大夫一起来的,她竟然已经在毫无审问的情况下,就被放了回去,她牵扯的可是命案啊!
这样想着,谢氏除了带着怨毒之意看着长歌,连带看白云野也露出了愤愤之色。
白云野看到长歌,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仍旧浅浅淡淡的喝着自己的茶。
长歌看着他却透露出了几分疑惑之意,那人没死,他为什么不告知众人,反而还继续开堂?开堂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提前回去?
白云野丝毫不受长歌和谢氏的目光影响,仍然一副悠然的样子。
县令看了看白云野,又看了眼师爷,当下说道:“医女长歌,你可知罪?”
长歌听言跪倒在大堂上,口中说道:“小女不知道所犯何罪?”
小豆子见长歌跪下了,也跟着跪在长歌的身侧。小小的面庞上充斥着不忿之色,撅着嘴看着谢氏,心中不由想到:姐姐那么好,她居然还那么说姐姐,真是大大的坏人了!
见长歌和小豆子都跪下了,鹤老大夫也跪了下来,脸上充斥着颓然之色,说道:“长歌乃是老朽的徒弟,专心医术,为人诚恳,实在没有谢氏所言那般。”
鹤青松觉得谢氏想赶走长歌,这本来也没什么错,长歌本来就是一名孤女,离开了正好,当下并不打算为长歌求情。但是看着所有人都跪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显得有些诡异,当下也跪在自己父亲的身侧。
县令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片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家人谁和谁说的也不一样,当真有趣,当下板着脸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都认为是谢氏诽谤了?谢氏,你有什么话说?”
听到鹤老大夫的话,谢氏只觉得心中难受的厉害,在看到自己的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跪在老爷子的身侧,自然是摆明了支持老爷子了。只觉得心中仿佛堵了一口气,都督的人帮着那小贱蹄子也就罢了,而他们作为她的公公和男人,竟然也不帮着她,可怜她嫁入鹤家这几年,忙前忙后的操劳,做牛做马的照顾他们爷俩,在他们眼里,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捡来不到几个月的女子!
这般想着,谢氏本来就火大,再听见县令居然说自己诽谤,这诽谤之罪虽然不大,但也够她吃一顿板子了,当下坚定的说道:“民女没有诽谤她,我身侧的妇人可以作证!”
妇人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结了,谁知道竟然又出了这么多事情,当下愣在原地,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帮着谢氏,不能分辨怎么才对自己是最好的,便没有说话。
谢氏看到那妇人竟然也不再说话了,当下在心中暗骂她没用,之前一直演的很像啊,哭哭啼啼的样子仿佛是真的死了儿子一般,现在竟然不说话了!当下只能补充道:“她的儿子就是因为长歌有违医德,不肯及时救治而死亡的!”
鹤老大夫听言一愣,竟然还牵扯了命案?随后说道:“老夫从医多年,不知道那人现在尸首在何处,老朽可否和仵作一起当堂验尸?”
这鹤老大夫在城中多年,是整个城中颇为受尊重的人,都督更是对他颇为青睐,县令本欲从了他的请求,但是这尸首,他从来没见过啊!当时白云野直接抓了这些人便关入了大牢,哪里见他抬回了什么尸体?县令当下有些尴尬的看着白云野,等着他说话。
白云野继续喝茶,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县令见此,不得不清咳出声,以提示他。虽然他是都督身边的人,但终究是个没有职位的,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他面子,让他觉得十分尴尬,面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好看。
见此,白云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不用了。”
众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这句不用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爷听言微微皱眉,心中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白云野再次说道:“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不知可是白公子命人将他尸首安葬了?”师爷问道。
白云野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道:“人没死,哪儿来的尸首?”
“什么?他没死?”听言,谢氏和妇人同时惊讶的说道。
长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问道:“怎么,他没死,让两位失望了?”
随后长歌对着县令说道:“小女在探知那人身中剧毒之后,便将解毒之药喂予他,因而,他当时虽然看似不好,但是现在人应该已经无大碍了。”
听到那人没死,谢氏和那妇人心中皆担忧的很。若是他没死,他们的行迹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谢氏转面看向妇人,只希望从她脸上能够得到那人必死无疑的信息,只可惜,看到是和她一样的惊慌失措。谢氏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难道,自己这般的盘算,当真便落空了么?可是她不甘啊!
师爷看着白云野说道:“既然白公子这般说,显然人已经救治回来了,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