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走后的这一夜,沈七七辗转反侧,庄严的话一直在她耳边久久回荡,一些些惊喜,一些些恐惧,但更多的则是向往,她一直向往着有一段生死不弃,至死不渝的爱,庄严能给她吗?
第二日,关于昨夜厨房一事,传出了众多个版本,有人说闹鬼了,有人说着了贼,更有甚者说是灶王爷对贡品不满意,所以昨夜特来大闹一场。而方大娘则如包公断案一般挨个的盘查,沈七七自是不敢承认,方大娘也没有为难她,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问到黄莺的时候她却说,夜里七七曾经出去两个多时辰,至于做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沈,七,七……”
正在烧火的沈七七听到门外的河东狮吼再次响起,自然又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心想不妙,是不是昨夜的事露了馅,赶忙连声应答:“嗳,嗳,方大娘,我在,我在呢。”
“说,你昨夜去了哪里?”方大娘腮帮一鼓,怒目圆睁。
“昨,昨夜啊?我,我没去哪里了,就去了趟茅厕。”做错事的人说话就是没有底气,此时,沈七七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茅厕要去两个多时辰吗?”方大娘眯着眼睛,完全不相信。
“大娘我……”沈七七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可以脱罪的理由,偏偏关键时刻脑袋瓜子不听使唤,结结巴巴地啥也没说出来。
方大娘唇角上扬,再次眯起了眼睛,“好,你可以不说,现在去院子里把那堆柴劈了,还有今天不许吃饭。”
沈七七一脸无奈地“哦”了一声,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其它办法,心想劈柴就劈柴了,干嘛还老不让人吃饭啊。
饿了一天肚子,劈了一天柴,夜晚时分的沈七七,已经筋疲力尽到想死的程度。
可是更让她郁闷的是,庄严今天居然没有来,昨晚他明明说今日会找太夫人带她离开这里,她左等右等盼了一天却一直没有动静,难免心里会有一些失落加失望。
于是夜深人静之时,她带着一身的疲倦与落寞一个人坐在大槐树下看星星。做一颗星星多好,看起来那么闪亮,那么无忧。看着看着她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七七姑娘……”
闻声,沈七七身子一紧,赶紧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寻着声源望去,只见围墙的一角走出一个身影,脚步轻快,基本无声,但从身型可以判断出不是庄严,因为这人的体积要比庄严略小一号,“谁,是谁?”沈七七有些紧张地起身询问。
说话间此人已大步走进沈七七身前,并伸手扯下了面上的黑布,“七七姑娘,是我,不知你可还记得在下?”
“你,你是靳大人?”沈七七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七七姑娘记性真好。”
“可是,你,你怎会?”
不待沈七七的话问完,靳大人便直入主题,长话短说,“是将军让我来的。”
“庄严?”其实沈七七也心有所感,但还是很多余地问了一句。
“正是。”靳大人点点头,继续说道:“昨夜将军府深夜接到圣旨,圣上说北疆军情又告急,尚未清除的残余份子又集结了一批兵力,闹得我北疆百姓无法安生,特命将军再披战袍,领兵前去镇压。所以昨夜天还未亮,将军就带兵出了京城,领军北征而去。”
听了靳大人的话,沈七七马上原谅了庄严今日失约的事情,急迫问道:“那将军何时归来?”
“这个还说不好。”靳大人摇摇头,“毕竟军队还未到达,具体情形还不是十分清楚。”说罢靳大人右手伸向怀里,掏出一页信纸递向沈七七。
“给我的?”沈七七问。
“嗯,是将军的留书。”
沈七七接过信纸,还不待打开翻阅,靳大人已跨步跃上院墙,双臂一展,便直接跃了下去,再不见踪影。
沈七七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软笔楷字:
七七:
军情告急,刻不容缓。我定速去速归,望你耐心等待!
看完书信,沈七七将信纸轻轻折好,放进怀里,喜滋滋地回到寝房睡觉。
但是这会儿功夫,她除了饿,还是饿!
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的沈七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十个回合了,依旧丝毫没有睡意。
由于腹中饥肠辘辘不舒坦,那些肠肠胃胃的也拼了命的和她叫嚣着,已经到了后半夜,她终于折腾累了,如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整个身子软绵绵地趴在床铺之上,头晕脑胀,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已经有了明显的体力不支之感。
可以说自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在沈家的时候每人那一点干粮,她没舍得吃都留给了小宝,而且当时也确实是心情复杂,没什么胃口,现在终于有些适应了,肠胃有需要了,却又没得吃了。
“天哪!我会不会就这样被饿死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东西吃啊!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等不到庄严归来,自己就一命呜呼了。”有气无力地抓着被角,抬眼窗外,天色尚早,东方还未泛起鱼肚白,外面一片灰蒙蒙的。
再回头看一眼凝香的床铺,满是感激,昨天那一堆小山似的木柴,幸好有凝香偷偷帮忙,不然她始终不得要领,劈得乱七八糟,恐怕劈到半夜,她也完不成方大娘交待的任务。
现在凝香等人睡的正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总之她已经饿得前胸贴了后背,着实不是一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