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混了过去,连沈七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首先不说连二少爷的真身都没见到,就连她迟到这么大的事也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非但如此,楚千寻那厮居然还赏了她一桌的美味佳肴,撑得她到现在还直打饱嗝。
本来约好今晚要和秋季去老地方喝酒的,但是一想到昨天贪酒误了事,幸好二少爷没有追究。不过二少爷不追究,不等于别人也不追究,若是被那蛮横的表小姐知道,还不借着由子告她一状才怪。
思至于此,所幸就早早地跑去了秋季那里,但只拿了她帮方大娘讨的药,却把今晚相约喝酒的事推掉了。为了自由,她必须安守本分,兢兢业业才行。
明天一定要准时去服侍二少爷起床,好让他准时去前廷开晨会,自己也好早日获得自由之身,嗯,就这么办,沈七七暗暗为自己加油,所以她早早地爬到床铺之上瞪着天花板数绵羊,一只,两只,一百只……
翌日,晨光未现,灰蒙蒙的天色下,楚家大宅养心居内,一抹娇小的身影翻身下床,动作干净利落地将自己收拾停当后,双手捧起银盆,快步穿出耳房,打好温水,带齐洗漱用品,直奔楚千寻的寝房而去。
“嘿嘿,我今天终于按时起床了,二少爷,你也按时起床吧!”沈七七一双嫩手捧着银盆,站在楚千寻的门口嘴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轻手轻脚地打开第一道厚重的大门后,伸长脖子向里面前后左右地张望,发现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于是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二少爷,奴婢来服侍您起床洗漱吃早饭了。”
屋里没有传来一点声响,等了一会儿,她俊眸微眯,又唤了一声,“二少爷,时辰已到,您可以起榻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动静,她只好拧着眉头端着银盆向内间靠近。
但是除了一丝晨风拂过,内间也是一切静默,一丁点声响也没有,这让沈七七的一双柳眉拧得更紧了些,顾不得那么多了,再这样拖拖拉拉下去,恐怕真的会来不及的。
于是她壮着胆子直接掀过帷幔,直奔二少爷的寝房,寝房内依旧十分寂静,静得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将银盆轻轻地放在洗脸架上,迈着轻声地步子,直接超寝房的最深处,也就是床铺的位置走去。
“二少爷,您醒了吗?”她脚步轻柔,隔着淡蓝色的层层纱幔轻唤,然而等了许久,幔内传来的仅有浅浅的呼吸声。
“二少爷,您该起榻了!”沈七七故意将声音加重了一些,但是床上的人似乎睡的格外的香甜,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少爷,您该起榻了!”她的声音再次加重了一些,但是榻上的人一切依旧。
“睡的这么沉?怎么还不醒呢?”沈七七翻着白眼,在床塌边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轻手掀起蓝色纱幔,看见蚕丝被下的那一团隆起,圆眸缓缓上移,目光还没移到眼脸处,蚕丝被下的身体却动了动,双臂一扯将头部也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
其实早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楚千寻就已发觉了她的存在,只是她和其它丫头略有不同,她不会勒着嗓子,颤巍巍的唤他起床,所以听着也就不是那么的刺耳,所以也就懒得理她,抱着被子继续补眠。
但是她居然得寸进尺地掀开了他的帷幔,下一步是不是要扯他的被角了,他窝在蚕丝被下的眼脸挂上一丝阴郁,开始对这个大胆的,扰他清梦的丫头有了一些不满。
“二少爷,该起床了。”不出楚千寻所料,他的被角果真被拉扯了一下。
“别来烦我,我要睡觉。”他极其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又动了动身体,由原先的仰卧改成了侧身,丢给沈七七一个冰冷的后背,但全身上下依旧被蚕丝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沈七七压根分不清那是前胸还是后背。
“可是,您不起床开晨会就要耽搁了。”沈七七又‘厚颜无耻’地扯了扯他的被角,齿尖咬着下唇,暗暗下着决心,为了我的自由,非把你弄起床不可。
“谁说我要开晨会,我要睡觉!”被子里再次传出了极度不满意的低吼。
沈七七翻着白眼,继续耐着性子轻唤,“二少爷,您现在必须起床了,否则开晨会真的来不及了,你若真的很想睡,那开完晨会回来继续睡可好?”
“不好,我就要现在睡。”他果断地回答。
沈七七瞪了被子一眼,苦口婆心,“二少爷,您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您是楚家的继承人,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您看太夫人她老人家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每天为生意上的事操劳,你却每天这般惬意,日日睡到自然醒,依奴婢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你必须改掉这个嗜睡的陋习,今天就改,现在就改如何……”
“闭嘴,出去!”楚千寻怒吼着打断她的话。
“二少爷,奴婢不能出去,奴婢是来服侍您起床的……”
蚕丝被下的身体动了动,但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
沈七七再次忍着,嗓音却提高了些,“二少爷,时候真的不早了,请让奴婢服侍您起床更衣,太夫人和马总管他们命奴婢服侍您……”
“滚……”
被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让人惊恐万分的怒喝,吓得沈七七连退数步,差点直接跌倒在地,那吼声如此铿锵有力,震得她双耳震震呜鸣,好一会儿才缓缓散去。
“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