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管回到宝月楼,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禀太夫人,并未找到秋大夫的人,药房和寝房都已找过,四周问起,也无人知道秋大夫去了哪里?”
“咦!”太夫人翻了眼珠,“这事可就怪了,怎么今晚找谁谁都不在呢……”
不待太夫人说完,二夫人邢氏匆忙上前接了话,“可不,太夫人您说这事还真是有点怪,这先是沈七七不在,现在又是秋大夫不在,莫非,莫非……”
经二夫人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脸上匀闪过一丝猜疑,就连刚刚一直大声叫痛的夏洛洛也没了声音,一双如丝的媚眼左右闪烁着,瞧着大家的反应。
太夫人当即脸上一冷,咚咚敲着拐杖,“马总管,把他们两个给我找出来。”
“是。”马总管弯腰行礼后,便踏了出去,留下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各有所思。
再看夏洛洛,坐在那里神态轻松,不但没有再喊痛,反而脸上挂着几分得意之色。反而倒是楚嘉儿,悄悄溜出了宝月楼,迈着焦急的步子,直奔清风亭而去。
心里焦急,脚下步子便放大了许多,但是她却失望而归,清风亭内并无一人,顿时,楚嘉儿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急得直跺脚,“这二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一轮弯月破云而去,且又若隐若现般忽闪着,使原本就已漆黑的夜色,更多了几分诡异。
北库房之内,再次扒着铁门叫唤了n久的沈七七和秋季也累了,终是又一脸无望地摊坐在地上,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这时,沈七七想到了楚千寻,若是他在,定会打破铁门,救她出去。
可这北库房地处偏远,任他们怎么喊叫,连半点声音都没有,“秋大哥,今晚我们不会就在这过了吧?”沈七七歪头倚在铁门壁上,无力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秋季仰头自高窗上望着月色,无力地如一滩泥水般摊坐在地,一动不动。
沈七七不再说话,也借着窗格凝视着天空中那眨眼的星星,忽地闻得远处一众脚步声,直奔库房而来,二人都惊地爬了起来,翘首向外张望。
几人越走越近,直到库房门口,才停下脚步。
只听得为首的人一声大喝,“打开!”便有人上前扯动门上的锁链哗哗直响。待门锁被人打开,为首的人又断喝一声,“出来!”二人这才看清,来人正是乔四。
乔四是楚家的护院,四十上下的年纪,黑黝黝的一张脸,两撇燕尾须,长不盈寸,矫干精健。虽然身形又矮又瘦,但是矫捷灵活,会一些拳脚功夫。只是这人虽然也算是个习武之人,却没有一点侠义之风,平时不但狗杖人势的欺负一干下人,还是嘴不积德,口舌轻薄之人,所以在楚家大宅之内,下人们对他的言听计从,也只是惧怕而已。
两人刚迷迷糊糊地踏出铁门,乔四便不由分说带着几人押上了二人的手臂,一向有几分仙风道古的秋季,哪肯被他们这般拉拉扯扯,当即甩手一脸怒气,“你们要干什么?休要与我拉拉扯扯。”
又见几个家丁反扣住了沈七七的手臂,当即喝道:“放开她,她是个姑娘家,岂容你们这般无理。”
乔四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秋大夫,你还甭不乐意,我乔四也是奉命行事,你还是别做无畏地挣扎,赶紧乖乖跟我走吧?”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沈七七也怒视着乔四,知道这厮不是什么好东西,定不会给自己和秋大哥什么好果子吃的。
乔四笑得猥琐,大手一挥,“宝月楼。”
“宝月楼?”二人同时惊呼出声,不知道这乔四以及刚刚骗他们过来的黄莺和绿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少废话,让你们走就快走。”乔四不耐烦地踢了秋季一脚。秋季虽是七尺男儿,但却终究身上没有武功,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和暴力的乔四抗衡,也只好忍气和他们走了。
沈七七也觉得和他们也说不清楚什么,他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便也没有多和他们纠缠,蛮配合地朝着宝月楼的方向走去。
宝月楼内,一干人等已从餐厅步入正堂,太夫人沉着脸坐在上首处,几位夫人也是面容带冷的坐在下方。
而夏洛洛此时不但不喊肚痛,更是笑盈盈地为各位夫人泡起茶来,太夫人满足地啜了一口她端上来的澄金色的龙井,一股香醇泌凉的甘甜马上渗透口鼻,令人回味无穷。
太夫人满足地点着头,“洛洛这茶泡得极好,够香,够醇,够浓,也够味……”
几位夫人也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见太夫人都说茶泡得好,也不禁附和了几句。而这时楚嘉儿也已满头大汗地从清风亭跑了回来,该找的地方都已找过了,再无良策,只好守在这里静观其变了。
正在这时,马总管进来报,“太夫人,乔四将沈七七与秋大夫找到了,现正在外面候着。”
太夫人放下茶碗,冷着脸道:“让他们进来吧。”
待二人被乔四推推搡搡地入了宝月楼的厅堂,抬头眼见一干众人,更觉事情不妙,再看嘉儿站在一侧,冲二人急切地眨着眼睛,但是二人一时之间也无法会意嘉儿的用意。
太夫人又饮了口茶,终于开口道:“乔四,你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乔四道:“回太夫人,在北库房。”
屋内的众人同时“咦”了一声,但是太夫人在问话,也不敢有人议论什么,不解地继续听下去。
太夫人也是一怔,“北库房?”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