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千古龙帝>第五十五章 守节义
,免得挂念。”孙本听了,感激道:“蒙列位念及孙本妻儿,不胜知感。但孙本曏来遭逢不遇,因循吏卒,实非本愿。今幸脱死,又蒙结义,名虽不正,若能秉义行仁,亦不失本来面目,做番事业。今在未定之时,岂为妻室分心。若有机缘,再生较算。”

袁武听了大喜,道:“孙哥哥言语,人不可及。”当不得王摩、郑天佑、殳动再三相劝,要接蕙娘母子上山。袁武道:“孙哥哥莫拂了众弟兄情分。依我主意,且捎个平安书信,备些金银与大嫂母子过活。日后算计接来,未为不可。”孙本应允,便写了一纸家书,王摩将金银并书打发郑天佑,临行,又嘱兼访杨幺。郑天佑领命而去。

如今将孙本家中的事,慢慢说来,这董敬泉,当日同夏不求商议,托了薄情、巫义沿路谋死孙本。见孙本去后,董敬泉便要急娶许蕙娘来家。夏不求阻说道:“孙本出门不久,还没信来,这块羊肉少不得是员外口中食,且冷些时计较。”董敬泉只得忍住。又过了多日,却忍不住,一时烦躁起来,夏不求只说且缓。董敬泉便作怒道:“你好自在性儿!全不知俺欲动,烧着心儿里痒痒的,盼望不得早来,怎说这宽脾没力话,可不闷人!”夏不求见他发恼,只得暗自筹算了半晌,遂笑嘻嘻说道:“要娶蕙娘,除非如此恁般。”董敬泉听了,方才大喜,即一面先着人到府前去,一面叫夏不求行事。

过了一日,夏不求便走到孙本这条街上来。夏不求比往日大不相同,十分体面:身上穿件皂色细绢直裰,里面露出一件玫瑰紫的夹袄;脚下腿绷护膝,油墩布窄筒袜,套着一双弹子头青绸鞋儿;头上新拢头,戴着一顶西绒时样栗色平顶小帽儿,刷抹得精光如洗。这一套衣服,俱是董敬泉做与他同织锦成亲的。他一曏躲在家中,如今算害了孙本,正要出来做人,今日走到这条街上来,有个夸荣耀里的意思。便大摇大摆,一身轻骨头没得四两重,见了熟人,便拱手过去。街坊人忽见他这个模样,尽皆指指搠搠的骂他。

夏不求走到孙家门首一看,只见双门紧闭,石上苔青,非复旧时模样。夏不求看了半响,没处通信。因看着对门是个卖点食的铺面,他一曏抱了小哥在他家买的,遂走上阶头,叫声:“宋阿公,一曏生意好么,可还认得我了?”

那老儿正低着头数串钱钞,忽听见有人叫他,忙抬头一认,道:“你是害孙家的黑儿,我怎么不认得?”夏不求道:“阿公休恁般说,他自己犯拙了事。相公做主,我也一时悔不过来。只不知他家许蕙娘母子近日怎的过活,我方才在府前走过,闻了一信,欲要进去说知,也恐似阿公恁般说我,只好在此等他家奶妈出来,说知便了。”

那老儿见他言语不逊,便气忿忿正要发作他一场,却听见说出有什么信,只得忍住道:“你的旧主母同着小哥在家十分清苦,终日变卖物件,先前还可支持,如今只针指度日。若有事情,只叫小哥开门叫我。自从你旧主人去后,只除我出入,再没别人;故此,两扇门一日只闭到晚。他家奶妈,久已打发去了。你听了什么信,可对我说,我等小哥出来,传进去吧。”

夏不求道:“论理报喜不报忧,只恁般关门闭户,外面便有天大的事,他家怎么晓得?如今只得说下:我方才奉了新家主的使命,打从府前经过,因听见有人说,孙本半路受了感冒风寒,扎挣不来,竟已病死。我因人死冤消,故此报个信儿,使她家做些好事也好。”

那老儿听了吃惊道:“这信可真么?”夏不求道:“终不成我来报死信,图他什么?”那老儿见说是真,边叫:“可怜!可怜!怎天公也没道理,害人的不死,偏死好人!”夏不求便冷笑了一笑,依旧摇摆走去。

这宋阿公见他去远,遂等不得小哥开门,即走过来,用手在门上敲了几声。小哥开出门来,宋阿公走入,将门掩上,同着小哥走入堂中,对他说道:“你去对母亲说,我宋老汉非呼唤不敢登堂,因闻了你父亲的信,特地走来。”

小哥听了,连忙走进去,对母亲说知。许蕙娘忽听见丈夫有信,不胜欢喜,忙走出立在屏后,先谢了宋阿公早晚看观的话。“小儿传阿公言语进来,说夫君有信,只不知在何处得来?敢求赐览。”

宋阿公便作惨容,叹息道:“孙节级在日,为友侠义,出入衙门,不知在手中行了多多少少方便的事。谁知到他自己,反被人害,始信‘皇天不佑善人’!老汉今日之来,实是闻得孙节级病死途中,不得不来报知。”

许蕙娘忽听见丈夫病死途中,便失声大哭起来,道:“谁信当时成永别,今朝母子倚谁人!”便高哭一回,低哭一回,又恨骂“黑儿天杀的”一回,直哭得许蕙娘心伤泪出俱成血,肠断思君不见君。那小哥忽见母亲痛哭,忙来扯着衣袖,也是哭泣。一时母子哭做一堆,宋阿公也只拭泪。许蕙娘哭了多时,忽停了哭,携着小哥走出一步,问道:“夫君不幸,未亡人欲死不能。但凶信无凭。亦不敢骤然挂白。请问阿公:此信得于道路,还是出之谁口。”

宋阿公遂将黑儿得之府前道路,细细述出。许蕙娘听了,想了一想,便放下愁颜道:“这恶奴与我家为难,一死以快其心,焉肯走来报信?吾疑此信是假,使我母子惊惶欲死,不知将来又作何状。这且不消虑他。如今只得要烦阿公出去,细细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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