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闻言,拨弄着难离头发的手指微微一滞,顿时有点儿慌乱起来。
成亲,什么成亲?
成亲?天呢,他要娶我?!
金华一个机灵,从难离怀里跳了出来,继而警惕地看着难离:“成,成,成亲?”
难离挑眉奇道:“难道你没有想过么?”
没有,严重没有,金华一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来吃干抹净撒丫子走人的好事儿还真是不容易,瞧瞧,就强吻了他一次,竟然就吵着闹着要我负责任起来!
“你难道不想每时每刻都跟我在一起?”
每时每刻?什么叫每时每刻?难道吃饭,睡觉,刷牙洗脸,上厕所,都得在一起?
如果一个大男人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那自己岂不是一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了?哎呀妈,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虽说这个大男人可能长得比较英俊,可是那,那也——
金华下意识地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后来觉得摇头点头都不合适,干脆就挺尸不动了。
难离见金华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由便脸色一沉,“难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叫唐七的男人?”
金华张口欲辩驳,可是话到嘴边儿,却突然失去了说出来的勇气。到底过去没有,她自己好像真的不太清楚!
难离站起身,负手而立,冷笑道:“看来是真的!”
难离等着金华回应,金华却不知该说什么。难离默默等待了一会儿,眼见金华依然低头绞着衣角,不发一言,心底便慢慢凉了起来,突然一转身,甩手负气而走。
“喂!你去哪儿?”金华心底一慌,忙出声挽留,可是难离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让她的怒火也禁不住‘噌噌’地燃烧了起来。负气之下,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金华劈头盖脸冲着难离的背影喊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难离步子没停,依然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而去。
金华赌气冲上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走吧,走吧,有种永远别再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难离真的没有再来,金华不由在心里嘀咕,这家伙儿也太小心眼儿了吧,难道真生气了?自己那天是有点儿小激动,说话也许重了点儿,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这点儿包容都没有吧!
金华一肚子忐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最后只好放下面子,主动去风雨楼分舵探个究竟。
听风将金华引到画舫前,便退了下去。
金华缓步走上画舫,只见难离负手立在栏杆处,正望着远处的天空默默出神,那块银质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寂寞的光芒。
金华看着难离清瘦的身影,只觉得无限落寞,不由便心中一酸,看来这几日,他多半也并不好过。金华走上前,伸手圈住了难离的腰身,然后将脑袋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行了,多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难离不语。
金华一愣,乖乖,还生着气呢这是?
“我都主动负荆请罪来了,你怎么说也得小小感动一下下吧?”
难离扯开金华的手,转过身,捧起了她的脸,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你也不生我的气了吧?”
金华看到难离略微疲惫却风轻云淡的神情,便知他已经不生气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自己又突然觉得委屈起来,不由便抿着嘴翻了个白眼,故意提高嗓门,尖着声音道:“不生了,哪里敢生!”
难离嘴角一扬,一把将她紧紧圈入怀中。
微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在风中纠缠在一起。
“成亲吧!”金华躲在难离的怀里,闭着眼睛轻声嘟囔了一句。
成亲的话,就能让他安心了吧?
“不——”
不是欣喜,不是兴奋,不是激动,不是任何与喜悦有关的回应。
难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不——’,这完全出乎了金华的意料,那个先提成亲的人是你吧,怎么这会儿子倒矜持起来了?
金华的诧异,却完全在难离的预料之中,他的嘴角悄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柔声解释道:“心里边儿还是有那个人的,对吧?”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半点儿都没有我发誓,如果有,就让我——”
前车之鉴,金华自然不敢再带半点儿犹疑。况且来之前,倩娘还一遍遍地叮嘱他,该承认的承认,不该承认的打死也别承认。
其实,金华并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只是难离一连好几日没有出现,勾起了倩娘的八卦之心,金华怄不过倩娘的穷追猛打,只好将那天的事儿和盘托出。倩娘听完,又是摇头,又是咂嘴,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儿。
想起倩娘那时的表情,金华就浑身直冒冷汗。
“别说了,因为你说出来,我怕我会信!”
眼瞅着金华就要发誓赌咒,难离忙出声制止,转而温润一笑,低头轻轻在金华的额上吻了一口,“无论有还是没有,我都会等,等你心甘情愿,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的时候!”
金华扑哧一笑,娇嗔道:“谁要哭着喊着嫁给你!”
“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就赌你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哭着喊着嫁给我!”
金华噘起小嘴,显然十分不服气,“赌就赌,谁怕谁!”
难离唇角一勾,沉声道:“一言为定!”
金华抽抽鼻子,仰起头凶巴巴地来了句:“张嘴!”
难离一愣,“做什么?”
“让你张嘴就张嘴,费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