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平白无故往人家房间里闯?”
金华正心旌摇曳间,门外突然响起了多儿大声呵斥的声音,不由心里一紧,乖乖,难道是昨日的那群劫匪找来了?
这会儿常叔正好出去抓药了,难离又这副模样,多儿与她皆是手无缚鸡之力,这可如何是好?
金华正忐忑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已经由远而近。片刻之间,客房中便闯进了一群人。金华急忙去瞧,待看清楚来人,不由松了口气,惊呼道:“听风!”
不错,正是听风迟迟不见主人回归,便带了人马一路找来。
“主人!”
听风看到躺在床上的难离,不由脸色一沉,忙扑到跟前,手忙脚乱地从胸前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出瓶塞,倒了两粒丸药出来,送进了难离的口中。
难离咽下药丸,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主人,您怎么——”
听风悄然哽咽起来。
难离摆摆手,轻声安慰了句:“无碍!”
金华扶着难离坐起,低声问道:“有没有胃口吃些东西?”
见难离点头,金华忙向外喊道:“多儿,去厨房熬点儿粥来!”
多儿本来一脸疑惑地站在人群后边,此时听到金华的吩咐,立刻答应一句,转身走出门去。
“主人,您也没交代一声,就出了门,害的听风担心得不得了。您以后千万不能不带着听风了,要不然,万一毒又发作,谁来照顾您呀!”
金华不由在心里挤兑,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在照顾你家主人,还是你觉得老娘照顾的不好?
“事情紧急,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
听风跟随难离那么多年,从未听过他对任何事做过任何解释。如今他却是在向自己作解释,虽然这解释略微有些生硬,还是让听风十分感动。看来只要有金掌柜在的时候,主人总是出乎意料的温和。
难离三言两语简略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吩咐听风道,“听风,你去帮我查查,到底有什么人要害金掌柜,昨天的那些刺客皆武功不俗,纪律严明,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劫匪!”
金华在心里纳闷,劫匪不就是劫匪嘛,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在她看来,这群人还不是跟其他恶徒一样,都是凶神恶煞般的!
“是!”听风恭声答应一句,顿了顿,又道:“主人,咱们是这就回去,还是——”
‘呸’‘呸’,没等听风说完,金华便截住了他的话头,“回什么回?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没看见你家主人现在身体正虚弱着吗?怎么着也得休息两天,待身体好些,再说离开的事儿。”
金华一顿气势汹汹的抢白,说的听风抽抽嘴角,哑口无言。
难离见金华如此这般一顿乱呛,不但不介意,反倒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就听金掌柜的吧,休息两日再走!”
“是!”听风领命,忙回身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到外边好好守着,千万不要让身份不明的人靠近!”
那些手下躬身领命,立刻退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难离靠在床头,闭了眼睛小憩。
金华瞅着机会将听风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们家主人到底中了什么毒?能解么?”
听风奇道:“主人没告诉过您吗?他曾被人在身体里种下蛊毒,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解毒的办法,只是平日服一些丹药,延缓寿命而已。他身体一直很弱,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听主人说过,蛊毒这东西,大概是无解的。”
金华闻言,心里一惊,原来他竟一直默默承受着蛊毒噬心的痛苦。
他那从容淡漠的表象背后,也不知到底藏了多少酸楚和无奈!
不过,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解除蛊毒的办法。无论如何,我金华一定要把这个方法找出来!
夜锦衣安排好‘醉红楼’与‘红线牵’的生意,立刻便快马加鞭地追着金华而去,披星戴月地赶了三天的路,却在官道上失去了金华他们的消息。
四处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拐进了僻静的乡道,夜锦衣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心急如焚起来。这个丫头,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能让人省心。
夜锦衣顾不上休息,连夜策马沿着乡道去追,一口气追出了几十里。
在密林深处,夜锦衣看到了一副他最不愿看到的情形:只见被践踏得乱七八糟的草丛里,赫然躺了一地的尸体,尸体周围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断枝残叶,浓郁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散去。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斗。
夜锦衣心知不妙,忙翻身下马,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找到金华几人的尸体。正祈祷此情景与金华等人无关时,却在草丛里看到了一块明晃晃的东西,捡起来一瞧,正是金华身上佩戴的金饰,不禁心里一凉。
金华几人是死是活,夜锦衣没有一点儿概念,唯一清楚的就是三个人皆手无缚鸡之力,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肯定是要吃大亏。唉,自己真是的,根本应该跟着来的!
正绝望之际,夜锦衣的目光扫到了一行清晰的马车印,心中顿时一喜。这里地处偏僻,来往的马车不多,那这两条应该多半是金华几人的马车留下来的。夜锦衣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于是忙翻身上马,顺着马车留下的轱辘印儿疾驶而去。
快马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夜锦衣终于看到马车印儿消失在了一家客栈的大门外,于是下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