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古璃想问他是不是也有那人,抿了抿唇却开不了口,叶竞帆最岂能不知她在想什么,他皱眉直接告诉了她:“有他。”
古璃手中玉镯瞬间脱手,滑落。
叶竞帆一把接住,瞪了青朵一眼。
青朵插好流苏金丝朱钗,和几位丫鬟慌忙走掉。
叶竞帆到璃儿身后,放好玉镯,一件件拔下那翠玉钗,重新为她梳了梳被他弄乱的部分,从袖中掏出一枚剔透的白羊脂玉钗,轻插上。叶竞帆扳过璃儿的身子,将龙纹玉佩系上璃儿纤细的脖颈。
古璃还怔愣着,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见那人。
她抿了抿唇,想问他,那日叶竞轩口中说的那个‘他’是何人,叶竞帆真的为了那人,不会动叶竞轩?
可她有没有勇气。
温热的唇拂过她的眉心,背后是他的大手,一股暖流滑过她心头,她抬头,复杂地看着他的眼睛。
七年绝不是短日子,婚也已成,她还在纠结什么?
腰上的那点儿肉被他碰触的很痒,古璃一丝难忍,噗嗤一声笑了,他微微勾唇,拉着她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古璃顺着他点头道:“我去,和你一起去。”
他最是瞧不得她笑红的小脸,微微高兴,又低头覆上那殷红的唇瓣儿…
青朵在门外听见屋内异样的声响,便脸红地瞥了眼叶二,足足半个时辰,主子才满面春风地搀着王妃出锦凤阁。青朵面纱下的脸不好意思地红掉了,梳妆的时候就瞧见王妃领口羞人的痕迹,眼下她家王妃脖颈紧围了条纱巾,上身的短襦都换成了个高领的!
不过看着却是面色红润。春风满面的,要比以前娇俏妩媚了许多。
马车内,叶竞帆淡笑不语,璃儿掀开帘子,时而雀跃,时而娇羞的模样,惹得他目在书卷,心已神游。
他也只得时而摇头轻笑,决定日后多带璃儿出府。
马车不久便进入云锭坊的正街,璃儿脑袋在车窗前扭个不停。
渔夫裤管高挽。顶竹筐而过,小女孩拿着纸风车,跟着小跑儿。街道上。贩夫走卒,熙熙攘攘。
“那么大人,还哭鼻子,不要说是我李子策的妹妹!”
一锦衣小公子,七八岁模样。双手背后,瞪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头顶两个蓝丝带绕的包子髻儿,小女孩大眼窝泪水滴溜溜地打转,红溜溜的眼眶沁着水却不敢流出。
瞧着那粉嘟嘟的小圆脸,她恨不得下车掐上一把,真真好不可爱!
小大人模样倒像某人。古璃是下意识地把那小大人儿口中的“策”字换成了骏。璃儿眼前倏地就便成了骏训斥自己的腹黑场景。
窗边儿,璃儿“呵呵”轻笑出声儿。
叶竞帆何等聪明,循声瞧一眼那俩娃娃。便知璃儿作何神游天际。她笑意盈盈,他当即心下不爽,俊脸微黑道:“子骏一会儿也会在,回门之日还是去丞相府吧,面子终究是要做足的。”
璃儿一愣。她还真没想过回门这摊子事儿,反正待会儿就能见到子骏。回门就依他的吧!虽然不跟着他姓儿,不怎地想见他,可那名义上也算是父亲。脑袋一点,“嗯,听夫君的。”
这应声的轻快劲儿,再加上“夫君”二字听得他觉得煞是悦耳,抛弃而来黑脸子,叶竞帆眸色渐亮,微堵的心口疏通了许多,继而唇角下弯。
金辕楼
大厅中摆着几十方座榻,仅剩两个空着。
座榻虽没甚规律,但却不见得凌乱。座位摆的也算合适,男女搭配的极为妥帖,太子坐在离厅门最远的上座,身侧不远是姜心璐和一蓝衣美人儿。巧儿离子骏不远。
今日的宴会他也是无奈。
太子望着他那圆脸儿的九妹,微微摇了摇头。
名堂堂的大堂,高雅大气,连几十个人都绝对没有残皮破相的。本还不错的场合,可生生被叶竞轩身边儿俩酥.胸.微.露,欺身倒酒的女子给降了好几个级别。
地下的吴诠真够悲哀,才死两日,今日便有高门贵子宴饮作乐,自己的亲外孙女儿心珺和外孙子恒竟然也在场。
倒是苦了刑部和大理寺卿的官员衙差,现在还在为吴国公之死不眠不休。
叶竞轲盯着叶竞轩,极为复杂地瞧着叶竞轩紧搂的佳人,秀眉成了川字儿。
“我的伊儿,先陪本王喝几杯,一会儿让你瞧个人,伊儿可莫要吃惊哦。”
叶竞轩揽着胸前的女子,邪邪一笑,金樽一抿,低头就凑上唇,亲口把酒水哺喂进怀中面颊含春的艳丽女子,酒渍顺着那白玉脖颈溜到那傲人的沟沟儿里,叶竞轩头一低,覆唇舔了上去。
那女子便是忆伊即灵儿。
灵儿吞咽下那酒,满目娇红,攀上叶竞轩的脖颈儿,目染情.欲,当着众人的面儿,柔若无骨地紧贴在他胸前,大胆地掰着宣王的脸,仰着鹅颈胡乱地亲啃起叶竞轩的唇。还带着娇喘声儿。
这场面,真真是不堪入目。
让那些瞧见过古璃模样的人,想不多想都不成。子骏一向淡定,可此刻满目愤怒,扬起脖颈咽了酒水,呛了个心肺,怒道:“如此宴会,不来也罢!白白污了众眼!”哼了一声,却要起身离开。
太子身边的鹅蛋圆脸女孩儿心微微颤了下,偷瞄了子骏好几眼,一直垂着的红扑扑的小脸儿保持抬起,望向他去,生怕他真的走了。
巧儿按住他,眼珠一转,一把将杯子拍在桌子上。众人纷纷扭头,胆儿颤了几颤,暗自叹气幸亏这桌子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