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起身去拧干毛巾来给容陵擦拭,然后再给他润了润嘴唇。
容陵都特别的配合,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好像不烧了。”
洛湛伸手探了探,“嗯。”
也许是因为容陵一直身体不好,反而对这样的病痛有了超强的抵抗和免疫能力。他不放心的说:“你别当我是说胡话。”
洛湛反问道:“你怎么不是说胡话。”
容陵无可奈何的问:“我哪一句糊涂了?”
眼看两个人的对话就要越来越幼稚越来越穷摇派了,洛湛顿了顿,把毛巾搁在他的额头上才直起身子很严肃的问:“你真的想通了,放开了吗?”说的虽然指代不明,但是相信两个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清楚。
容陵却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洛湛当然立刻反对,“唱什么唱,你好好休息。”
容陵得寸进尺的抓着他的手,“你陪着我睡吧,睡在我的旁边,背靠着我就行了。”
洛湛本来想刺他两句,居然没有忍心,也就算了。这里的环境比较简陋,两个人都没有洗澡就背靠着背睡觉。
容陵有点不大安分。一直说要给他讲背靠背的鬼故事,当然被洛湛狠狠拒绝了,这才老实的睡觉了。
洛湛实在是困极了。居然在容陵的前面睡着了。感觉到他绵长的呼吸传过来的时候,容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是该要高兴还是悲伤的唏嘘道:“实在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这样与你相拥而眠。”虽然已经不再发烧了,但是刚刚这么大大的出了一身汗,又说了很多话,白天消耗掉那么多精力,现在明明疲倦的想要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他故意的轻咳一声,来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很好,因为小时候爱跟着奶奶看戏,奶奶是一个大家闺秀,当然,也是一个贵族了,看的多了也就学了几句。
洛湛睡的不是很沉,在床上动了一下。嘴巴里面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容陵屏息听了一下才发现他说的是姚绛别闹,于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真的是笑,没有想象里面那么难过的样子。
他对时间越来越在意。可能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明明疲倦的不得了,可是一点也不敢睡着。t/就低低的哼唱起歌来。
因为生病的原因。节奏各方面都显得很缓慢。声音也不如平时清丽流畅,有一种淡淡的疏懒。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其实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跟洛湛的关系,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把洛湛的生活弄的天翻地覆一塌糊涂了。刚刚他想唱歌给洛湛听,如果洛湛同意了,他也许不会唱这一首。说出那些话已经是极限了,也许唱歌的话会故意选择一些搞笑的来缓解一下气氛吧。
现在洛湛没醒,夜深已冷,他淡淡的吟唱,“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他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什么都经历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哪怕真的拿不到解毒剂,哪怕容家出了事。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是容家的独子,几个叔叔辈貌似都是老爷子抱养来的,倒是是几个姑姑,可是老爷子重男轻女,当然不肯把王位传给他们。这次七叔的小儿子,算起来也不是正统的容家人,但是实在是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老爷子向来聪明,当即就打电话来把容陵软硬兼施的说了一遍。容陵这次很强硬,不肯回去说清楚,也不肯收回过继小家伙的决定。
他知道,如果他走了,腥风血雨必然会来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伤害尽量减小到最低了。“一生何求,
曾妥协也试过苦斗。
梦内每点缤纷,
一消散哪可收。
一生何求,
谁计较赞美与诅咒。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演唱逐渐没有意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眶很湿润。幸亏洛湛没醒,要不然真是尴尬死了。一直以来都知道洛湛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却还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躺在床上良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容陵醒过来的时候洛湛正坐在自己的身边,愣愣的好像在发呆,不由自主的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洛湛这才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说是要再服一剂药,被容陵拒绝了。
洛湛挺愤怒的端着茶杯走过来:“你这是做什么,糟践自己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责任感了。”
容陵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对于洛湛来说真的也很重要,而且自己在洛湛心里面的形象好像不是很好,太幼稚任性了吧。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特别必要干嘛要吃药呢?尤其是处身在外的。”他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说是洛湛了,嗓子哑的不像话,洛湛赶紧去拿水给他喝,两个杯子这么颠来倒去的折腾温了,便看着容陵,示意他继续说。
容陵也就拉伸着自己可怜的嗓子,继续说:“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很了解,这个秦纵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不要随便用他的药比较好。”
洛湛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他这个说法了,但是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