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你听我说......”
月娘不甘心,不愿把这几百两银子都交到媳妇手中。银子在自己手中,就意味着即将住上新房子,银子在媳妇手里,盖新房子的事就化成泡影了。李画敏同样不甘心,自己挣来的银子,落到月娘手里。
坤伯母听说赵世宇由县城回家了,打发张依兰来取家中的物品。张依兰走到赵家庭院,看到大门紧闭,几只母鸡飞上稻谷堆,又吃又刨。张依兰赶走母鸡,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于是扬声问:“月娘,在家吗?听说阿宇哥回来了,母亲打发我来取东西。”
厅堂里的三人,都听清外面的叫喊。
赵世宇深深地望母亲,宽慰说:“母亲,你别难过,我让敏敏理财管家,是不忍心你太劳累。你在外忙了一天,回到家里,是要适当歇息的。母亲,你放心,我会帮助敏敏管理好银子的。”
“好吧,阿宇,母亲就听你的。”长长叹息一下,月娘松开了包袱。心中再不乐意,做母亲的总不能逼得儿子里外不是人,为了儿子,不得不放弃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要怪,就怪这个跟自己争银子的媳妇,她自己活没干多少,有银子就争着要。
家是这么容易管的么?银子在她手中,看能折腾几天,这个家迟早被她弄得一团糟。
月娘恨恨地扫李画敏一眼,轻轻地叹息。
李画敏当作没有察觉月娘的恨意,把桌子上的银子都归到包袱里,憋足劲要搬回东厢房去。一只大手伸来,轻松提走包袱,赵世宇提起沉甸甸的包袱,转入了东厢房。
月娘不舍地望装满银子的包袱,恨恨地瞪李画敏,擦去眼角泪滴,走去开门。
李画敏在厅堂里,对来得恰是时候的张依兰笑脸相迎。张依兰坐下,问到县城卖荔枝的事。李画敏就适当增减情节,将到县城的精彩绘声绘色地讲述。月娘旁听,时不时插上一句半句的。
厅堂内气氛融洽。刚才的抑闷荡然无存。
赵世宇站在小天井里,冲厅堂里说:“敏敏,母亲,我去归还水牛和车。我可能回来晚,你们就不用等我吃晚餐了。”他话刚说完,不等里面的人回答,就大步出门去了。
张依兰观察那些新布,夸赞一番,拿上她家的东西,走了。李画敏惦记赵世宇提回房间的几百两银子,张依兰刚走到大门,她就溜入了东厢房。
包袱就放到床上。打开包袱,慢慢地抚弄这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李画敏就好像看到了,那只属于自己的小店铺或小庭院。
美好的未来,近在咫尺了!
抑制不住的快乐,变成走调的曲子,从小嘴里轻轻地溜出来。无需人欣赏,只要本小姐高兴。
月娘在庭院外打扫稻谷,听到东厢房里传出歌声,格外的刺耳,总觉得媳妇在向自己显耀胜利。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可以发泄,月娘举起扫帚,向咯咯叫的母鸡打去,恨恨地骂:“叫嚷什么!看你得意到几时。”
母鸡惨叫着窜进花根底下,几根鸡毛飞上半空。
月娘犹不解恨,拿扫帚猛打花根:“叫你得意!叫你乐!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