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来救她么?
段涟漪无力地靠在墙角,神色疲倦,面上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
她虽然是清一阁的人,但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东家和妈妈出手救她罢,她对杜子墨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况且她上次对待他的态度那么差,想来他也不会来救她的......至于她的父亲,那就更不可能了,若是春风渡的人和她父亲说她失踪了,她想,那个见钱眼开的男人说不定还会觉得是她不愿意见他才胡乱编了谎话去骗他的,甚至还会因此和春风渡或者清一阁敲诈勒索一笔哩。
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走了,她这些年攒下来的银两也有千八百两,只要他莫再拿这些去赌博,给自己买个小院子,做些正经事情,下半辈子也是能好好过了的。
虽然现在还想着关于父亲的事情,但说实在的,她在这个世上还真没有什么挂心的人了,对父亲她更多的是感激罢,感激他当年救了她......
其实她一直都记得的,她自有记忆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人了。
这人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也是他将她从牙婆手上买下,然后带着她四处流浪的。
什么?恨?当然不会恨呀?
命中注定如此,她甚至还应该谢谢他当初买下她,牙婆将她从难民群中带走的时候只与她说会给她找一个人家的......可她太瘦弱了,就算是不收钱,别人也不肯要她。就这样她一直被剩着剩着,和她一起的那些孩子都被大户人家给买去做丫鬟小厮了,只有她还一直留着。
牙婆卖不掉她,也只能养着她,每日只给半个馒头,她从未吃饱过呐。
不管怎么说,被阿爹买去的那一个晚上,他们一家人吃了一段温热香甜的食物,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满足了。不管男子是出于什么理由买下她的,但救了她却是事实,不然她一直卖不掉的话,牙婆可能又要将她给丢弃做难民了......
咦?段涟漪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么说起来,为什么这种赔本买卖牙婆也肯做呢?
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段涟漪皱了皱眉......恍恍惚惚又想起了先前被她给忘了的梦......对了,她那时候差点就要葬身在马蹄底下了,但她后来被人给救了,救了她的人似乎是牙婆的儿子......牙婆的儿子呀......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段涟漪拧眉沉思。
这时候,暗室的偏门被缓缓推开,灰色的光从外头隐隐约约地透了进来,大约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罢。
段涟漪抬眼瞧去,只见两个长枪侍卫站在门口,缓步走下台阶往暗室里头走了进来。底下的两个侍卫已经在打瞌睡了,听着了声音敏感地醒来,抬眼一瞧,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嘟囔道:“你们来接班了呀?”
那两人点了点头,脚步不曾停下。里头的这两个守卫已经困得不行了,见有人来接班,当即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往外头走去。身影交错的时候,那两人忽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忙回头瞪看着面前两人,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两人的模样,警惕地皱起了眉头指着面前的人道:“等等,你们......”
他话音还未落下,眼前忽然有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他便再发不出声音了,一阵剧痛袭便全身,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头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另一人刚刚还打着呵欠,一见到这场面当即吓得便要尖叫起来,男子的身子一移,二话不说便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能。
男子又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真摸到一把钥匙。
那人惊恐不已地看着他,想要大神呼喊,却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面前的两人旁若无人地跨过地上那人的尸体,往暗室里边的隔间走去——那里头正关着段涟漪呢。
方才外头的动静传来时候段涟漪便已经醒来了,面前的一幕幕隔着栏杆映入她的眼中,她不可置信,心脏砰砰地跳动了起来。纵然浑身疼痛又疲倦却也不能阻挡她心中的激动,在看见面前那人被一刀割掉了脑袋之后她马上皱起眉头撇开了眼。等听到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竟然真的有人来救她!竟然......
两个声音走入了暗室,段涟漪抬眼一瞧,马上落入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之中。
杜子墨一眼便看到段涟漪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身上一片狼藉,很明显已经被人给用过刑了,他当即走到她面前怜惜不已地看着她:“涟、涟漪姑娘......”他难得紧张了一回,竟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想要伸手碰碰她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却又忽然见段涟漪眼眶一热,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杜子墨终于慌了,忙手忙脚乱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段涟漪身上,安慰她:“涟漪姑娘,我们来晚了,你别担心我们现在马上把你就出去......”
武浔警惕地看着暗室出口的方向,注意着周围的细微声响,催促道:“莫要耽搁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里不简单。”
杜子墨点点头,暗示段涟漪站起身来,而后道一声:“涟漪姑娘冒犯了。”说罢伸手揽着她往外头走去。
几人匆匆忙忙走到暗示出口,忽而听得武浔惊道一声:“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等下你们两个莫要乱动,站在我身后便好,子墨,你的武功没有全部丢掉罢,拿这长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