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莫凌起先满是惊讶的表情,忽而想了一番,便又是明了了,猜到了些大概:“莫不是妙妙姑娘想来探望故友?”
“呵呵,燕国师神机妙算,妙妙姑娘想来探望司徒功名,但是我觉得司徒功名差点因为妙妙姑娘命送黄泉,如果此时见了妙妙姑娘。我怕司徒功名的情绪会受不了这个刺激......”楚江东道,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燕莫凌不是傻子,怎么的也算是在权力场上摸爬打滚了许多年的人。便是知晓了楚江东心中自有些了算计。
之前楚江东想要叫他归顺了南诏国,也便是背叛大宋国为他南诏国效力,他未曾应允——燕莫凌不仅仅只是南诏国国师 ,还是修罗门的人,那么此生此世都只能为修罗门效忠。
不过此行虽然没什么收获。却是无意间结识了南诏国的巫师并与之结为挚友,所以后来便让他知道了妙妙的事情。
其实说真的,第一次他知道楚江东喜欢并且深爱着司徒功名的时候,真真教他吃惊了好久,只是再当他看见男子不眠不休地对少年悉心照料,仿佛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了,燕莫凌恍然间便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有些情爱,是因两颗心的寂寞而起,却是以神情告终的。
楚江东爱司徒功名,不比容二少对妙妙的爱慕之心软弱。
只是这两人却是心中的障碍太大了。难以排除,他曾经用意识潜入司徒功名的意识和记忆中查探过的,为了将这个少年 唤醒。却是在无意间发现了少年的内心竟然是那般的自闭与自卑!
他渴望得到拥抱,却又害怕着别人的拥抱,他想要别人的关爱,却又害怕着别人的关爱,他渴望能够和人交心,却又是 那般的害怕别人窥视了他的内心......
楚江东啊楚江东!你爱上了一个极为难搞的人,那般的精致,那般的珍贵。却如搪瓷娃娃一般易碎。
至于妙妙,燕莫凌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没有再为她求情的立场。纵然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妙妙,他欠了妙妙太多太多。他设计害了她,拆散了她和容二少,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帮就能帮的。而且,他也到了该离开南诏国的时机了......
燕百痕啊燕百痕,我还有些事情。一定非要与你问个清清楚楚才行啊,不然就是此生命断黄泉了,我也死不瞑目......
燕百痕和燕莫凌之间的事情便又是另外一段恩怨了,姑且不论。
只是那个一直屏息假寐的男子,自始至终其实都是醒着的,瞒过了楚江东,却是听得了这么一段对话。
妙妙想来看他么?是了,那个女子与自己太像太像,渴望着被爱,自己拼了命保护下来的女子啊......她果然还活着, 目前看样子还是活得好好的,这般也好,楚江东不让她见他,他也何尝不是这般认为的呢。
只是自己更加害怕着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被她看了去,真真是丢脸呢。
是了,其实司徒功名从来不曾失忆,更不曾忘掉楚江东的长相。
只是......只是自己真的无法直接去面对楚江东啊!
欠他的太多太多,但是这样子的司徒功名真的配不上你啊!
所以,就当你不是楚江东吧!至少,楚江东一直都在像我索取,索取爱情,何尝对司徒功名这般的温柔过了呢......
这样子的自己,活着真不踏实......
昏昏沉沉间,却是又睡了过去。
初夏的天总是有那么些些的干燥,骄阳如火,直要烧到人的心底里去。
少年舔舔干涩的唇瓣,伸手擦去额际的滚烫汗水,隐隐觉得喉咙中有一团火焰在烧着,越演越烈。轻轻喘着粗气,撑起 已经疲乏无力了的身子,将眸子投向远方的山坡之上。
离那里还有着一大截的路程,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完才行!
无奈脚下一个匆匆,不慎被石头给绊倒在地,少年整个人往前扑了下去,毫无防备。狼狈至极地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 ,少年哀戚地给自己检查伤口,见得膝盖已经被脚下的沙石给磨去了一大块皮血——石子混着灰尘黏在血肉之间,触目惊心 。
火辣辣的疼痛!
少年咬咬牙,再次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试探性地挪动了一小步往前走去,却差点软下了脚跌倒。堪堪站稳,少年的牙 齿将自己的下唇给咬出了血迹......
不能倒下,他绝对不能倒下,怎么能够倒下呢,那样子自己不就是要向那男人屈服了么......
这书院是皇家私办的,里面念书的都是极为有着权势的富家子弟,无一例外。书院建造在半山腰上,山很大,从书院绕 到后山的山脚,再从山脚走到山顶,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这便是今日书院里的少年们的课程。
少年们虽然都是娇生惯养了的,但是在这书院里却是吃够了苦头,偏偏还是容二少下了死令,进了书院便不能再回去的。
所以这苦头怎么说,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虽然朝中的大臣怨念颇深,但却是没有一位大臣胆敢站出来提出接自己的孩子回 家——切不能教自己的同僚看扁了去,绝对不能当第一个低头的人。
少年们的心性倒也强了不少,比起以前更吃得起苦了——毕竟他们怨念再大,再想要拜托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送离这个魔 鬼地狱一般的书院,可又有什么立场呢!堂堂一国太子,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司徒无双也在这书院里过着和他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