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并不大,四面环山,村庄西、北两面是绵延数十里的山,山上树木茂密,溪水淙淙。山下是一片绿毯似的稻田,田边是一个湖水碧绿的荷塘。
倒似江南水乡一般的温柔景象。
眼下已经快到午时,绿树掩映的山村民居,红的瓦,白的墙。
远远望去金灿灿的玉米挤满了房屋上的横梁,一串串干辣椒挂在房柱上,火红的春联、年画,古色古香。屋后的黄羊三五一群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低头吃草,牛儿追逐“哞、哞”。那缕缕似浮云般冉冉上升的农家房屋顶上的炊烟,那由牧童吹着笛赶着回来的耕牛发出的“哞哞”声,还有那农人扛着锄头回归时叱喝出来的充溢着山野粗犷的没有韵律不成调的乡歌,勾勒出一幅山村平静生活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暮归图。
村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现下到了丰收的季节,到处是火红的高粱,沉甸甸的谷子,雪白的棉花。野兔在路边窜来窜去,蝈蝈在地里叫个不停。村里人家猪羊满圈,鸡鸭成群。还有挂着铃铛的大马车,哗啦啦地跑来跑去。
美妇人带着妙妙往那田埂上走过,几个黄发小儿蹲在田中捉小虫儿,远远见到了美妇人便兴冲冲的高声喊道:“贺婶好——!”
美妇人笑容温婉的应下,眉眼灿烂,妙妙久久移不开眼。
这儿究竟是哪儿,漠北荒凉,竟然还有这般世外桃源之地??!!
那美妇人见着了妙妙惊奇的眼神,也不解释,只是笑笑,便领着妙妙穿越过这一条田埂径直往一处农房走去。青瓦白墙,并不设院子,门前便是一大片的花圃,将这小小的农舍给装点得极为好看。那美妇人突然转过头与妙妙讲话:“对了,沈姑娘。贺郎当时在森林中与你一同救下的还有一名男子,不过那名男子身受重伤,不知是否与你......”
妙妙心一颤,马上意识到她说的便是皇祁。激动了几分,截断了她的话:“他是我小舅舅,他现在在何处??”
那美妇人方才了然的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妙妙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便又转过头看向那花圃之中的小农舍,喊道:“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不知现在可在?今儿早时给您送来医治的那位男子现在可曾醒来?”
那屋子紧闭的大门应声敞开,妙妙眼睛一亮,只见得一名仙风道骨的白袍老人自屋内缓步走出,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隔着花圃,笑着看向美妇人和妙妙:“既是云妹你的嘱托,我自然是全力去救治与他的。况且这男子的求生yù_wàng极为强烈,心中有着牵挂,昏迷了也不安生,呵呵,我已经给他服用过安神药了,其他已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一处伤......”
那司徒老人说着,温润却又有几分犀利的眸子就这么向妙妙看了过来:“这位姑娘,他可是你何人?”
妙妙连忙便回答:“他是我娘舅,嫡亲娘舅。”
那司徒老人审视的目光在妙妙身上来回的游走了一遍。终于定了定神,道:“姑娘气色也不佳,能否让司徒某人为你把把脉......”
妙妙不疑有他,心中牵挂着皇祁的伤势。又听得他说“有一处伤”,便暗自想着应该是说自己划下的那一刀子,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心里更是没底气。美妇人与这位司徒老人救下她和皇祁,自然应该是不会害他们的,便也应下。
美妇人的眸子却多了几份犹豫。疑狐的看了一眼司徒老人,清了清嗓子:“还有一位客人在等我们呢......”
妙妙这才想起美妇人先前说的那位前来寻她的人,本以为是皇祁,既然皇祁正在这屋子之内医治,那么十有八九应该就是教主大人了。
心下不由多了一些温暖,不曾想到这教主大人倒是有情有义,暗暗记下。
那司徒老人对美妇人的劝阻却充耳不闻,妙妙正想着他要为她把脉,是她过去还是他过来呢?毕竟这满院子的花圃已经没有路径好让她来走了。却只见得那司徒老人突然走至门口处,打开一个木匣子,一把掰下上面的拉闸。
妙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见得在那拉闸拉下的那一刻起,这园子中的花圃便开始自动的往两边退开,生生让出了一条路。
那老人缓步走来,面色沉稳,温文有礼的看了一眼妙妙,对着妙妙说道:“冒犯了。”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
妙妙且看着这司徒老人的面容自一开始的温和,渐渐的眉头紧拧,心不由得沉了沉,紧张的问道:“司徒前辈,这?”
那司徒老人却不理会她,面上是说不出的严肃与凝重,径直转过头与那美妇人说道:“云妹,果然不出我所料,等这男子养好伤就快快请他们离开吧,我们这儿可供不起这些人啊!”再不顾及礼节气节,面色肃然,转过身子一甩长袍就回了里屋,门应声关起。
妙妙一头雾水,看向那美妇人,只见得她面色一怔,也带起了几分凝重。却是忽而又全数散了去,转过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妙妙:“司徒他说话就是这般,沈姑娘不要介意,我们且快去主堂见见你那位朋友吧。”
妙妙迟疑的点了点头,心中埋下了疑惑。
这个村子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主堂在林子的前头,还要再走过一条小溪流才会到,妙妙小心的扶着美妇人往桥上走过,不禁再次感叹于这儿得天独厚的风景盛况。
小溪流的上头的白龙潭,这是一个方圆不足百尺的小潭,但是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