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陈公子?”沈昊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穆晓菲的身后,轻声低语着。
穆晓菲没有言语,只是苦笑一下仰望着窗外,随意的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昊远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幅画,没有回答穆晓菲,那画中的人物乍一看确实是陈公子,可是仔细观察一番却发现,画中人眼眸中的忧郁绝不是属于陈公子的,即便他们之间只有一面之缘,但自己可以肯定这绝不是陈公子。那份忧郁是一种天成的气质,自内而外,连所见之人都要受到感染。即便现在画中人是淡淡的微笑,可是那份忧郁却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让所见之人的心底不自觉的有一种动容。
“画的真好,要送给陈公子吗?”沈昊远凝视画卷,淡淡的说道。这就是她心底的那个人吧?沈昊远痛苦的自问道,当年在出云宗,自己叫她菲儿的时候,她眼眸中的深情就一如刚刚她在看这幅画时的样子。这就是她对陈寅一见钟情的原因吧,曾经自己还在为不能走近她的心里而伤怀,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毕竟自己在她的面前就是自己,而不是别人的影子。
“嗯。”穆晓菲轻声回道,“要是喜欢,一会儿我给你再画一幅?”
“不必了。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楚公子已经安顿好了,你打算怎么办?”沈昊远虽然心中伤痛,可神情语气却没有变化。
“放在你身边做小奴。”穆晓菲抚弄着沈昊远的秀发,柔声说道,“身边没有个随时伺候的,我还是不放心。而且也方便你看着他。”
“也好。”沈昊远顺从的点点头。
“殿下,大理寺卿秦礼,秦大人求见。”
“让秦大人稍后,本王随后就来。”秦礼?她怎么又来了?
“秦大人久等了。”一见秦礼,穆晓菲就拱手寒暄道。
“殿下客气,今日臣是有件礼物要送给殿下。”多番接触让穆晓菲和秦礼的关系变得十分融洽,两人之间也就少了许多繁文缛节。因此,此番见面秦礼便直说到正题上。
“礼物?”穆晓菲疑惑道,“你我二人之间断不需要那些,不知秦大人最近可有难处?”
秦礼神秘一笑,“殿下,不如臣将这礼物呈上来,殿下一看便知。”
穆晓菲也被秦礼的笑容弄得懵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说道,“如此,就依你所言吧。”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随后,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奴抬进来一个大箱子,见大箱子沉稳落地,小奴又躬身退了出去。“殿下请看。”秦礼将箱子缓缓打开,穆晓菲上前一看只见箱子里面正蜷缩着一个被捆绑的男子,“这……是那蓝眸小奴?”
“正是。”秦礼进一步说道,“日前臣见殿下对这蓝眸小奴很是好奇,于是臣将这小奴从那账册上除去又悉心照顾,今日才将他送来,请殿下笑纳。”
“这……有劳秦大人费心了,只是这样做会不会……”
“殿下放心,这件事臣知道分寸。而且正是为了不影响殿下的名声才将他先送给殿下。日后,一干众人都会被送去贩卖,到时候殿下反而不便出面了。”
“这……真是不知让我怎么谢姐姐的好意了。”穆晓菲不得不暗自佩服一下秦礼的细心,虽然自己有要这小奴的心思,可没想到秦礼居然先一步安排好了,这些久在官场的人果然都是人精。
“殿下客气了。”秦礼谦恭的说道。
“来人,将这箱子先抬下去。”穆晓菲吩咐道,马上门外进来两个小奴将箱子轻手轻脚的抬了下去。
穆晓菲屏退了仆役,坦诚问道,“姐姐此番来找妹妹,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殿下,安乐公一案已经告破,可是真正难的是皇上密旨之事,不知殿下怎么看?”见涵王态度诚恳,秦礼也直言相告。
“……皇上密旨?”难不成是清查康亲王余孽的事情?但这件事也不好明说啊,“难不成是指……秘道之事?”
“正是这秘道——后面之事。”秦礼特意着重念了后面两字,显然在暗示她们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
“这……不瞒姐姐说,想必姐姐应该能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为什么会让我来统领吧?”
“臣虽然愚钝但还是能猜得一二。”
“其实,这就是皇上的意思。”穆晓菲进一步说道,“姐姐是皇上信赖之人,皇上曾明示过,说这案子可以放心交给姐姐,让我不用操心。姐姐,这回知道该怎么办了吧?”穆晓菲暗想道,皇上的意思就是虽然这件事是我统领但是根本不用顾忌我的看法,该抓的该杀的一个不留,一切都按流程办。
秦礼略微思索了一下,感激道,“多谢殿下提点,臣知道该怎么办了。”
“姐姐,咱们是姐妹,我不妨多告诉你一点,秘道的事皇上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安乐公那边毕竟还是皇家的人,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穆晓菲语重心长的说道。
“臣明白,多谢殿下提点,那臣就先告退了。”秦礼得到了穆晓菲的提示,不敢多耽搁急忙告退了。
送走了秦礼,穆晓菲疲惫的瘫在椅子上,这有话不能好好说的滋味可真难受,费了半天劲才把话说明白了,实在是太累了。
“晓菲,怎么秦礼送了个大箱子给你,下人们还送到了你的房间?”沈昊远一直对秦礼的突然到访甚为担忧,后来又听说秦礼送了个箱子,因此才禁不住来问穆晓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