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即叹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些事终究是过去了,不是吗?我为了她浪费了多少年的光阴,你不该重蹈覆辙。”
刘晨颖低头不语。
童即又道:“你该振作起来,重新面对生活。要是你师哥九泉之下得知你过得如此不开心,万一他不肯去投胎,像我一样想尽办法跟她在一起,这不是害了他吗。”
刘晨颖抬头看了看他,仿佛看到王帅正在地府里徘徊不定。童即说得对,她不能害了师哥。可是,心里还是好难过。
末璃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惊得跑进刘晨颖屋里,又见床上空荡荡的,吓得大叫起来。
刘晨颖正好从屋外进来,听到她的尖叫声,忙捂住了耳朵。
末璃见到她,高兴得冲了过去,顾不上主仆有别,一把抱住她,哭着道:“娘娘,你吓死末璃了。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死了?”
末璃害怕地点了点头。
“傻丫头,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早上起来有点闷,所以出去透了透气。”她说着咳了两声。
末璃忙拿衣服给她披上,“都腊月了,外面冷得很,娘娘有病在身,还是别出去了。”
末璃急着把昨天夏琴要下毒害她的事告诉了她,她倒不惊讶,只是叹息江蕙青太过单纯,本人利用都不知道。
“我去看看蕙青,你替我备轿。”
末璃尴尬道:“咱们出不去,魏公公说怕你得的是传染病,不让我们出去,也不让人进来。”
刘晨颖愕然:“是不是传染病,御医不是会诊断吗?由得他说了算。”
“可不是吗?可御药房的御医只有方御医说你只是一点伤寒,其他御医都站在魏公公那边。连你亲哥哥都这样,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何况皇上已经因为你染了病。”
“皇上生病了?”
“娘娘不知道吗?你刚病那会,皇上天天都陪在你身边,还亲自喂你喝药。后来他得病后,就没再来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刘晨颖揉了揉太阳穴,恍惚记得朱由校告诉她这个消息。她还亲口跟。天哪,她拍了拍脑袋,她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既然这样。咱们就不出去了。末璃,怕是往后这里又会如冷宫一般了,你害怕吗?”
末璃摇了摇头:“咱又不是没待过冷宫。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末璃不明白,娘娘的病来得极凶,而且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伤心,是为了什么呢?”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刘晨颖没有告诉末璃王帅的事。免得她也一起伤心。
“对了,昨儿慧妃娘娘生了龙子,大家可高兴了。”
“等这门禁除了,咱们再去看她吧。”
一到腊月,朱由校本要去五台山受佛礼,可如今。他还病着,所以去五台山的事便取消了。他只需在祭天大典前斋戒几日便是。
刘晨颖的病虽慢慢好转,可心病难治。她还是整日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
天气越来越冷,又下雪了。颖梦轩确实变得跟冷宫一样,虽然她的病已经好了,可还是鲜有人来。她也懒得出去。只是偶尔去看看慧妃跟曹月蓉,毕竟她们住得近。
曹月蓉的身子也一直不好。但她始终不肯刘晨颖给她看,只要方晋一个御医看。刘晨颖也问过方晋,曹月蓉为何身子一直不好。但方晋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她也就没多问了。
年底将近,宫里又忙了起来。她跟末璃又开始剪窗花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不敢提朱由校,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只是听说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木匠房里,很少出来,连朝堂也是偶尔去一下,宫里的事都交给魏忠贤和信王去管。
张嫣劝过他好几回,可他就是不听。可恨的事,魏忠贤揽着大权,朱由校又不管事,他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了。朱由检告诉张嫣,汪文言死在了牢里,是被活活打死的。魏忠贤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了,朝廷上大部分都是他的党羽。若朱由校再这样放纵他,江山一定毁在他手里。
张嫣总觉得朱由校会这样是跟刘晨颖有关,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还是把刘晨颖叫到了坤宁宫。
张嫣拉着她的手,亲切地叫她妹妹,她说:“妹妹好久没见皇上了吧?”
刘晨颖点了点头:“大概有一个月了。”
张嫣叹了口气:“本宫瞧着妹妹清瘦了不少,皇上也是。你们两人同时得病,都又这般慢好。本宫不想过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如今皇上整日闷在房里,不管国家大事。妹妹也很清楚,魏忠贤是何等狡诈之人。若皇上不管,就没人能管得了了。夫妻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皇上的病还是由你去治吧。”
张嫣并不知道她跟朱由校之间的结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的,甚至,她不敢去看他。
刘晨颖欠了欠身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这就去看看皇上,只是不知皇上肯不肯见臣妾。”
“你且去了再说。”
刘晨颖来到乾清宫朱由校的木匠房前,见魏忠贤和客氏在门口窃窃私语。
她上前问道:“皇上可在屋里?”
客氏冷笑道:“皇上说了,什么人也不见,娘娘还是请回吧!”
魏忠贤拍了拍客氏,对着刘晨颖笑道:“娘娘看起了气色不错,想是病已痊愈,可皇上交待过,不见任何人。”
“皇上总要吃饭吧,既然如此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