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断月笑容一收，看着苏瑶，却没有说话。他没有开口劝她，没有说什么要保护她的豪言壮语，但是他的目光却坚定而沉稳，没有了从前的戏谑，没有了以往的调笑，只有一股强大的意念，不通过言语，却从他的目光里，稳稳地，传了出来。
天台上的光芒温和微弱，伴着徐徐的夜风轻轻吹在两人之间，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有什么东西，便在这一刻，轻轻裂开一条细缝。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瑶收了手，低声道：“那小姑娘的事，你有眉目了？”
司空断月点点头，坦诚道：“她叫轩辕玉，平日里活泼讨喜，门中爱幕她的少年极多，她也最爱与人说话，几乎所有的男女弟子对她都很是疼爱。所以我之前，并没有想过太多。”
苏瑶看着他的神色，问道：“那么现在，你想到了？”
司空断月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才背对着苏瑶，续道：“季令东，前护法季振独子，从前是我门中数一数二的天才新人，说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他父亲过世时他人并不在门中，我为了安抚门中其余弟子，并没对他进行严惩，只是逐他出了骄子堂，贬为普通门众。这些年来我留心观察着，他行事倒也循规蹈矩，并没任何不妥之处。”
“你逍遥门的事，不必告诉我。”苏瑶沉默片刻，看着他痛苦的背影，没有起身，只是冷冷道，“难道你不怕我对你逍遥门有什么企图？”
司空断月却是转过头来，忽然一笑：“你不会的。想知道我是怎么推想到他的吗？呵呵……其实很简单：越是假装不在乎，越是只对他不假辞色，那这人，便越是她心里最看重的那人。”
伴随着他这别有深意的话语的，是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苏瑶只觉得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加速了一瞬。
她连忙转开目光，语气努力平静道：“你……你知道是谁就行了。只是大沼之行近在眼前，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若是想要处置什么，等回去再说不迟。不过你现在人并不在门中，若是有什么变故，你岂不是……”
“你很紧张？”司空断月笑着忽然凑近了苏瑶，打断了她的话。
苏瑶闭了口，立刻起身想要离开。
司空断月哪里却肯？他立刻一弯腰，两手撑在了苏瑶的桌子边上，将苏瑶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她一愣，立刻就要动手，司空断月却正色道：“你说得很对，所以我方才已经传音我的火眼金睛兽，它有神兽灵犀的技能，可以立刻传讯回门中，我留在门中待令的另一只灵兽会帮我盯着季令东的。”
苏瑶点点头，道：“那么季令东就是轩辕玉的恋人了。”
司空断月微微一笑，看着苏瑶认真推敲的神，忽然将头一歪，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是轩辕玉唯一一个从不给好脸色的人。”
耳边暧昧的呼吸忽然传来，使得苏瑶心里一动，脸颊上立刻绯红一片。
司空断月轻笑着忽然退开，苏瑶这霍然攻出的一掌便在空中散开，形成了一片明亮的火光。
见她第一击落空，司空断月也不再停留，他立刻身子一轻，一跃来到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灵兽身上，对着苏瑶轻笑着眨了眨眼，便在苏瑶第二击到来的瞬间，人已经快速消失在空中。
“轰——”
落空的火花映苏瑶眼中，明灭不定，恍惚而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