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莫云却是没有看她,只是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礼了。
宁平公主哪里敢有半分不满?连忙又是一礼,道了句“既然南宫太傅有话训导小辈,宁儿一介外人,不好干预,这就告辞了。”说完,她便快速地带人离开了会场。当然,对于楼梯上依然站着的苏瑶几人,她却是没忘在转身间冷冷扫过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苏瑶冷冷地看着,什么也没有再说。她的用意瞒得了这南宫雅,却是瞒不了这个长平公主的。只不知这长平公主是否与她表面上看来的这么易怒好操纵呢?
“爷……爷爷……”南宫雅低低道,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南宫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雅儿错了。爷爷,雅儿不该……不该出言无状,仗势欺人才是。可是爷爷……”
她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楼梯上的苏瑶,立刻怒从心头起,伸手一指,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爷爷,这个人她方才出口无礼,肆意诬蔑我皇家会场,实在是……”
“呼——啪!”
南宫莫云袍袖一挥,一道巨大的气流骤然生成,如同实质一般将南宫雅扇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后,这才重重摔在了远处的地上。
“爷……”
“芸儿。”南宫莫云沉声道。
“在。”苏瑶一个转身,看着那悄无声息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女子,眉头微跳。
南宫莫云背着双手,目光沉沉地在地上有些发懵的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闭了闭眼睛,低声道:“传我的命令,南宫雅年幼无知,以势欺人。辱我会场名声,夺我门排之清,着即日起送往清风别院修省自身,以夺己过。无令不得探视,无召不得离开。”
陆芸一惊,下意识开口要劝:“师父,雅师妹她……”
南宫莫云忽然转过身来,冷冷看了她一眼:“如有求情者,一同论处。”
陆芸身子一抖,被南宫莫云那一眼看来。全身真气几乎同时出现凝滞之感,周围空气一同降温,叫她几乎如坠冰窟。
“弟子不敢。弟子这就下去传令。”陆芸一低头。道。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下了楼梯。
南宫莫云一步步走上楼梯,对着苏瑶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没再说话。
苏瑶也是一片沉默,直到将阿日斯兰等人安置之后。她跟着南宫莫云进了屋,这片沉默才被他的一声叹息打断:“小友可满意了?”
苏瑶摇摇头:“老人家心里该当明白,我方才,帮了你一个大忙。”
“哦?这么说来,我倒还要谢谢你了?”南宫莫云气息一冷,看着苏瑶的目光也沉了下来。
“先帝曾经征战西域。北收内河,平复沼地,可谓是战功赫赫的了。对内的统治他也是宽严并济,治下有功,说是万民称颂的一帝,也不为过。”苏瑶说着,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所以老人家对于如今南宫家或者是会场里的事情,应该比我个外人。更加清楚。不是吗?”
“哦?有意思,你继续。”南宫莫云手指轻敲桌面,道。
“怎么?老人家还要我说什么?我今日可是白白让你做了个由头,清楚了你南宫家的一块病灶,”苏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却是找着了一只玻璃一般的瓶子,打开了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飘散出来,她目光微眯,认出这是上等的好酒,“难道不该慰劳我一下吗?”
南宫莫云好笑地看着苏瑶举起酒瓶就要灌酒的动作,身形一闪,人已经出现在了苏瑶身边,一手夺过她手里的酒瓶,道:“这可是我珍藏了上百年的好酒,岂能让你牛饮?”
“老人家怎么这么小气?你不是场长吗?还差这么瓶酒?”苏瑶撇撇嘴,一副相当不满的样子。
南宫莫云苦笑着摇摇头,不知何处摸出两只酒杯,替他自己和苏瑶分别满了,道:“小友说得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我皇家会场的面子也该顾忌上几分才是。”
“老人家说的是,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苏瑶点点头,这点她也想明白了。
南宫莫云既然在那个什么公主开口之前就散发出自己的气势,显然是不想听到那公主的回答,到时皇家会场为保体面,就必须要做出与大汉皇族相背的事了,而那,显然是南宫莫云不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苏瑶看向南宫莫云,道:“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以老人家先帝太傅的身份,如今又是皇家会场的场长,实在不必顾忌小小一个公主啊。难道皇族就没有更争气点的皇子了吗?”
南宫莫云闻言轻咳一声,差点被苏瑶的话给呛了口酒。
他好没好气地瞪了眼说完之后便低头笑眯眯地品酒的苏瑶,恨声道:“什么场长?我那是会长。况且那长平公主虽然没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到达筑心前期这么妖孽的天赋,但是好歹也是个化形期的高手了,在皇族年轻一辈中堪称是一个天才,你怎么……唉!”
“是吗?我没觉得多厉害啊。”苏瑶耸耸肩,没表示出太大的兴趣,倒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笑道,“再来杯吧。”
南宫莫云眉头一挑,却还是给她又倒了一杯,无奈道:“不过也是,和你这样的妖孽比起来,什么京城八杰,实在是好笑得紧了。”
“京城八杰?”苏瑶一挑眉,她还真不知道这京城里的人都无聊到这个地步了,还排这么个名次。
“怎么?小友不知?”南宫莫云笑道,“倒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不过是市井中人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