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氏的话语,夏国公并不作任何评判,倒是神色严厉地盯着夏辰烨,以父亲的口吻教训道:“辰烨,你如今也成家立业了,大家之子该有的礼节到哪里去了?”
面对夏国公这个亲生父亲,夏辰烨依然没有给予多少尊重,完全无视那番说教,目光冷凝地回望着他,嘴里重复着同样的问句:“云曦现在何处?”
闻言,夏国公顿时怒火欲炽,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得又下不去,已然是说不出任何话了。
江氏的火爆脾性撞上沉静冷冽的夏辰烨,立马便失了理智,关于昨日的任何谋算计策全都抛之脑后,她只想看到眼前之人退去那身傲气,亲手撕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露出痛苦难耐的神色。因而她处处想在言语上刺激夏辰烨,企图激怒他以获得自己的快感:“你倒是这般关怀备至,亟不可待地想要见到她,却不知道她在家里背着你做了什么好事!”
自从进了内堂,夏辰烨便把江氏完全当成了空气,江氏的话语就像掉进了无底洞,连个连个涟漪都未能激起。冷凝的目光紧紧盯着夏国公,夏辰烨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只想知道我的妻子现在在哪里?”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夏国公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太阳穴的酸胀愈加强烈,他顿时感到身心俱疲。对于这个三儿子,他由始至终都没法用父亲的身份去管教约束他,今日被江氏的话语一激,他竟然忘了这早已存在却又无力改变的事实。他强自压下心中的火气与难言的惆怅,试图心平气和地说道:“昨日的确出了点事,她如今不宜跟着你回去,你暂且先回碧落院,等这件事查清楚和她无关,我自然让她回去,你不必急于一时。”
听出夏国公的话里有意想要放了云曦,江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绝不会让这来两个眼中钉如此安然无恙地回去,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就算这次不能将云曦置之死地,她也不允许这二人开开心心地回去继续过幸福小日子,便甚是阴毒地说道:“送回去?老爷怕是搞错了,萧氏做出红杏出墙这等丑事,哪有安然无恙地回去之道理。”说着她望向夏辰烨,眼里满是算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半饥半酸地说道:“说起来你们这小夫妻两可真是绝配,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一个在家里不甘寂寞,四处爬墙,两人各玩各的,谁都不吃亏。”
闻言,夏辰烨的视线像一把深藏在寒潭的利剑,以凌厉的气势直穿江氏的胸口,他的下颌绷得僵硬,薄唇微微颤动,冷若冰霜的声音仿佛裹着一股寒气:“住口!”
异常冰冷的语气令江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她强压下心中的颤栗之感,个性中的不甘示弱促使她失去了理智,竟然口不择言地说道:“果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一点教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