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太医每说出一种草药的名字,云曦的心就抽痛一下,待听到摄魂草的名字时,她只觉眼前一道白光,如今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屋里的人纷纷看向云曦主仆两,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怀疑。
哪知百里太医却在帘外幽幽说道:“你们也不必高兴得太早,如果只有这小袋子里这点摄魂草,太夫人根本不可能中毒这么深。”
这么说来,真正致使太夫人中毒的毒源还没有找到。云曦和翠缕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夫人所枕的枕头,视线便定在了那里。大夫人发现了两人的异样,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便领会了她们的意思。
拿了一个新的枕头换下太夫人所枕的茶叶枕,大夫人又将其交给了百里太医。翠缕十分有眼色地拿来剪刀,当着众人的面,在圆桌上把枕头拆开倒出里面的东西。远远望去,桌上赫然是墨绿的茶叶,但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其中有一大半都不像是茶叶。
百里太医拿了一片干叶闻了闻,再觑眼端详,点头道:“这东西虽然被切碎了,但十之八九就是摄魂草。”他从药箱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大夫人,道:“这是解毒丸,每日服下一颗,三颗便能解除毒素,但要完全化解体内的毒素,须得十天半月。”言毕,他又环顾四周,问道:“这段时日,哪些人是近身服侍太夫人的?”
大夫人略感困惑,问道:“太医此言何意?”
“依太夫人的情况,所中之毒已近半月,那么那些贴身服侍的人极有可能也中了毒。”百里太医指了指云曦、翠缕和红衣三人,道:“我瞧你们三人的脸色,较常人更为艳丽,想必你们待在这屋里的时间最久吧?”
三人面面相觑,默默地点点头。
百里太医继续道:“你们都处于花容月貌之时,中了摄魂草后,容颜的变化比较小,所以不易发现。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每人服下一颗解毒丸便可。”
送走了百里太医,众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太夫人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但这下毒之人却无从追查。
大夫人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问道:“太夫人的枕头可有换过?”
翠缕道:“太夫人习惯睡茶叶枕,这枕头已有五六年了,因为太夫人甚是喜欢这枕套的布,所以每年开春只是拆洗换茶叶,却不曾换过枕套。太夫人去家庙的时候没有带上这个枕头,每日都睡得不习惯,故而特意让红衣回来把枕头带去家庙。”
大夫人找到一个疑点,继续问道:“这枕头今年可有拆洗过?”
红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在太夫人去家庙前,奴婢刚刚拆洗换了茶叶,但奴婢没有做谋害太夫人的事。大夫人,请您相信我!”
大夫人看了看云曦、翠缕和红衣三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们是最容易对太夫人下手的人,更何况云曦和红衣已经有了实实在在的谋害证据。只是,这件事果真如表面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