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汹交给三儿和李掌柜照顾苏月应是十分放心的,虽说和汹的交情不深,但毕竟他曾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
因为苏月走的时候有特别交代过,所以李掌柜对汹也算是尽心,整晚几乎没怎么睡觉,这瘟疫确实是有些折腾人,为了防止自己被传染,李掌柜早就用沾了消毒水的药水将自己的口鼻掩住,但半天下来,仍旧觉得头昏脑热。
自古以来,瘟疫便是人类最大的灾难,可这次的瘟疫又不同于往常的瘟疫,没有传染源,而且病人刚开始犯病就已经进入到昏厥状态,所以想要找到根治瘟疫的方法,真的是难上加难。
半夜的时候,汹高烧不退,勉强喝了几服药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呕吐的次数也逐渐增加,从刚开始的一个时辰一次,变成了现在的一盏茶一次,这可忙坏了李掌柜和三儿。
白天看病的人本来就多,因城中开始陆续发现瘟疫的病例,不少人是为了求消毒水和预防瘟疫的方法而来,翻遍了医书,也找遍了祖辈留下来的医学典籍,可是丝毫没有半天头绪,李掌柜自小行医,看过的奇难杂症不少,可这次,却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如果说是他学医不精,倒也不是,在这城中李掌柜虽然经营着这么一家小药坊,但在几年前他宫中的太医院院士也曾和他一起谈论过医道,只是上届院士彩之后,换了新一届的院士,他们之间的来往就生疏了,如果在以前的话。他兴许还能找个人来研究一下瘟疫的治疗方法。
救人如救火,看着汹烧的越来越厉害,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李掌柜有些坐不住了。
“三儿,快,你快去苏府请苏月过来,我看汹快不行了!”接近凌晨的时候。李掌柜终于下了病危通知。让三儿去苏府请苏月。
听到这句话后,还在迷迷糊糊中的三儿愣了一下,紧接着疯狂的跑出了济仁药坊。在通往苏府的街道上。急速的狂奔着,大早上的,街上的人本来就不多,但或许是三儿跑得实在是太快了。没在意就撞到了几个大早上在街边摆着的早餐摊。
来不及道歉,三儿拔腿就跑。连身后大声的叫骂声都不怎么听的真切。
苏府偏院内,苏月早早的就起床了,还好恭王开的药管用,两贴中药下去。食欲已然回复了正常,只是也不知道药坊的情况怎么样,汹的瘟疫到底有没有有所好转。她有些着急,虽然知道自己要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仍旧在屋子里左右来回踱步。
听到三儿进来的时候,苏月看他脸色有些不对,当下心思一沉,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三儿早已满头大汗,来不及喘气就赶忙拉着苏月往外跑,苏月也没多问,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袖子,跟随他的脚步翻墙出了苏府。
因为不想让姐姐担心,三儿压根不知道该将汹病重的消息告诉苏月,平日里看起来姐姐面上总是带着和乐的笑容,但是有时候他不懂,他觉得姐姐隐藏的很深很深,心里的痛苦总是那么的隐藏着,从来不对别人说起,有时候,他多么想快快长大,然后把姐姐心里的痛苦连根拔除。
三儿自己是个男人,他了解到自己要保护女人,他们十几个兄弟是因为苏月聚集起来,然后又因为苏月过上了衣食不愁的生活,虽然在遇到姐姐之前他们并无交集,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或多或少的总会有些感情。
一路上三儿想了很多,苏月的表情也并不好看,但是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了济仁药坊门口,今天掌柜的已经挂起了休息的小木牌子,苏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跟着三儿到了后院。
李掌柜一见苏月过来,连忙将浸满消毒水的手巾交给苏月,苏月迅速的遮住自己的口鼻,跟着李掌柜进了里间。
虽是早晨,但因为这里常年存放药材的关系,光线微微偏暗,阳光随着窗户照射进来,射在汹苍白的脸上唇上,此刻的他好像睡着了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月”李掌柜见苏月脸色有些不对,露出关心之色,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苏月,他身为大夫,面对的生死离别实在是太多太多,但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生离死别倒是显得有些残忍了。
很意外的,苏月表现出惊人的镇静,她走上前,默默的呆立了几秒,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表示自己对朋友的尊重爱护之情,他们交情也并不算深,但生离死别是人间常事,这种事情她还是懂得。
伸出手,拉了汹脚边李掌柜准备的被褥,将汹轻轻的盖上。有些许阳光照在苏月的脸上,不知是因为胃病的关系,还是因为汹的死,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她的眼神却是出奇的镇静和波澜不惊。
李掌柜沉思片刻,他从没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眼睛中有着这样的老成与镇静,仿佛和她这个年纪所该有的天真和冲动有些不同。
看到这里,李掌柜放心了大半,不紧对苏月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李掌柜和苏月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树荫下,看到三儿一个人躲在树下,蜷曲着身子,苏月看了他一眼,三儿虽是个男人,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生死或许是他第一次面对吧,而自己在前世的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生死离别她便早已想的清清楚楚,一切只不过只是定数而已。
“苏月,看来这次的瘟疫没有那么简单,我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看来,如果想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