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做什么的啊?”
“教人武功的。”
“你娘做什么的啊?”
“在家做饭的。”
“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有一妹妹。”
“妹妹叫啥?今年几岁?”
“北宫雪翎。七岁。”
“我靠!你多说几句话会死啊!”
“说什么?”
……
最后苏三竖起中指结束了以上对话。
苏三仰躺在卧榻上,一下一下地抚着隆起的肚子,抚着抚着便睡了过去。
……
傍晚时分,马到抵达了渝临城,朱雀将马车驾到了悦来客栈前,准备要苏三下车。
北宫初尘阻止道,“前面有家君悦客栈,比这儿好。南边这片,我熟。”
朱雀将门帘放下,驾车继续前行。隔着百来米便是君悦客栈了。
北宫初尘将苏三叫醒,将几个包袱串在胳膊上拎下了马车。朱雀站在马车前将苏三扶下。
小二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只见北宫初尘走到小二跟前,将有胎记的半边脸捂了起来,并没有说什么。
小二看了半晌,满脸惶恐,“掌柜的……掌柜的……少主来了!”
从楼梯下面钻出一个黑底铜钱褐纹绸缎衣的中年男人,朝这边看了几眼似乎并没有找到小二口中的公子,于是斥责道,“少主在哪儿呢!”
小二指了指北宫初尘,“少主在这儿……”
中年男子望向北宫初尘,细细打量,恍然认出一般,“小的该死,有眼不识少主。小的这就差人准备上房,少主里面请。”
北宫初尘也不多言语,将串满包袱的两条胳膊举了举。
中年掌柜地连责骂小二,“愣什么愣,还不快把行李接过来!没眼力劲的东西。”
小二点头哈腰地接过了包袱,紧紧抱在怀中,生怕再出叉子。
中年掌柜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少主一路鞍马劳顿,请先到上房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北宫初尘转身问苏三,“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苏三理了理躺在车上压出褶子的衣服,对掌柜的说道,“麻烦掌柜的叫人烧桶洗澡水。”
北宫初尘脖子转了转,骨头咔咔响,“多烧桶,我也累了,想泡个澡。”
中年掌柜的点头称是,将三人引至各自房间后便匆匆离去吩咐事情去了。
渝临城比灵安镇大出许多,却也是个安静的城池。有着水乡的细腻柔情,不论是从路人的衣着相貌还是房屋建筑的造型都少了粗犷多了精致。虽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城,君悦客栈的上房却一点也不粗糙,从木器雕功到瓷器摆设都出挑得紧。
苏三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来敲门,开门,北宫初尘站在门口。
苏三邀北宫初尘进了屋,问道,“什么事?”
北宫初尘道,“我外公渝临城的。”
苏三应道,“然后呢?”
北宫初尘难得揶揄,食指挠着脸颊上,本是十分萌的动作,可挠在红红的胎记上怎么都骇人,揶揄半晌才吐出请求,“能陪我一块去吗?”
苏三手掌支着下巴,挑眉,“我为什么要陪你一块去啊?”
北宫初尘继续挠着那块红胎记,“外公想重外孙想疯了,不领个女人去见他他一准又要追着给我下春yao。”
苏三黑线,这么面瘫的懒厨子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外公。苏三回道,“即怕他追着你要重外孙不去见他不就好了。”
苏三的提议不由叫北宫初尘冷汗,路过渝临城不去见外公他还有活路吗?
见北宫初尘黑着脸似是想起什么恐怖的回忆,苏三心中大致了然,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手指敲着桌子,“怎么办呀,肚子好饿。可怜我们娘俩一路颠簸,连点心都不知被哪个不长心的人给吃光了。”
北宫初尘起了身,“听说掌柜的新近了一批海鲜,我去厨房瞧瞧。”
苏三一脸孺子可教的笑意,挥挥手送走了北宫初尘。心中却是对那个令面瘫脸北宫都感到头疼的老头起了几分兴趣。
未多久便又有人来敲门,开门,一深蓝粗布深衣手提花篮的粗使丫头站在门口,“夫人,洗澡水烧好了。”
苏三朝粗使丫头身后望去,两个小厮抬着浴桶,身后还有两个小厮各提了两桶水。苏三欠身,让小厮抬桶进房间,提水的小厮来回几趟才将这浴桶盛满。最后一趟一小厮抱了一个酒坛子来,抬起坛子便要往里倒。
苏三叫住了他,“这坛子里是什么东西?”
小厮垂头回道,“是牛乳,掌柜的特地吩咐的。”
苏三走上前闻了闻,“生牛乳?”
这回粗使丫头答了话,“牛乳是煮过的,去了牲畜味儿。在南方,权贵家的女子皆用牛乳沐浴润肤。”
苏三点了点头,示意小厮将牛乳倒进浴桶中。
白白的牛乳在水中蔓延开,如同作画一般,越画越密,最终整桶水都浸成白色。小厮倒完牛乳向苏三行了礼躬身退出了房间。
粗使丫头提着花篮到了浴桶跟前,将篮中的花瓣尽数洒在水面上。细细密密将水面盖起,宛如秋天堆满落叶的池塘。红的花白的水,煞是好看。
苏三一只手伸进浴桶里轻轻划过,“怪不得南方女子精致细腻,原都是下了功夫精心养出来的。”
那丫头倒也不是个一板一眼的,和苏三搭起话来,“夫人是北方人吗?”
苏三点了点头,“北方人。”
粗使丫头带着丝疑惑,“北方女